北冥湛一出现,众人连忙就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意:“难得见宸王殿下出席什么宴会,这次没有喝满三盏酒,可不准走。”
众人一来,或多或少阻挡住季梨的身影,北冥湛收回目光,淡笑着同他们寒暄道。
位于众人中央的北冥消见到北冥湛的到来,松了口气似的道:“我还当五哥事务繁忙,不过来了。”
“再怎么繁忙,还是要来捧八弟的场子,哥哥这不是担心八弟府邸门庭冷落吗?!”北冥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薄唇勾起阴冷嘲弄的弧度,嘲讽之意恰到好处。
对于北冥洛的跟班北冥消,他与他历来不对付,自然不需要什么好脸色。
北冥消自来不喜欢这个腹黑的五哥,话音刚落,他便冷笑道:“五哥真可谓是气死人不偿命,口舌也越发毒辣,弟弟担心我怕是要死在这生辰上。”
身旁一干人唯恐这两位王爷又吵起来,搞得场面很不愉快就不好了,遂出言劝和了几句。
其余的人则亲自拉着北冥湛入府,庭院广阔,各处都坐了人,熟稔的官员与各家贵女笑谈不断。
不知是何故,明明酒席设在前院,那些人脚下却拐了个方向,引着北冥湛向着府中另一处地方而去。
北冥湛盯着身旁略带善意的目光,知晓此时有蹊跷,黑眸深了深,继续往前走。
一路往上,繁荣的掩映后显露出一朱红色的亭子,前方有一个荷花池,绿色的荷叶,粉红的荷花映入眼帘,显示出繁荣的生机。
“五弟。”北冥洛坐在红色亭中,见到被众人簇拥而来的北冥湛,眼里闪过哑然,不过很快消失殆尽。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讶然北冥湛自然是瞧见的,他一边向亭子走着,双眸微眯,似乎在挤出温柔和善的表情,说道:“太子殿下公事繁忙,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方才北冥消对他说的原话,他一字不落地还给北冥洛,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的讽刺,对北冥洛来说可不是了。
谁不知道当今陛下重视太子,几乎将所有的实权都交到北冥洛手里,每日咱们的太子殿下可谓是忙都忙不过来,而他在朝中只担任一个闲官,每日可谓是清闲到不行,又怎么可能事务繁忙。
北冥湛的冷嘲热讽北冥洛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北冥洛笑了笑,移开了话题,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等一下,有你受的。
季梨脱下被茶水弄脏的衣服,垂眸看着眼前摆放好的一件白色衣裙,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夏煜,白衣儒雅,他是她见到第一个穿出了白衣的干净与温柔的人。
回过神来,她无奈的笑了笑,试图掩饰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怎么样?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这东西下在里面,保证那些人睡得死死的,没有一时半会儿是叫不醒的。”
看着白色的衣裙,她正打算出声让侍女再为自己换一件裙子时,隐约听得见迷魂散之类的词语,接着就听到外面的侍女之间的谈话。
这场宴会果然有问题,季梨几不可察地皱了眉。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堂而皇之在宴会上动手。
那些人!!
意思是迷魂散对付的人不止一个吗?
“走吧,我们快去上茶点,去晚了要被主子责骂的。”一个侍女催了催另一个侍女。
另一个侍女点了点头,忙道:知道啦!知道啦!”
然后脚步声逐渐消失在屋外,季梨也不管换衣服这事了,忙三五两下套上这件裙子。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往门缝里一瞧,见外面确实没人影后,连忙出了屋子,跟着那两个说话的侍女一直往前走去。
越走越偏僻,周围几乎看不见庭院,全都是茂密的树木,听声音,周围似乎还有水声。
宴席安置在庭院,是不可能有水声,这个地方,似乎是在水边或者池子边。
季梨眉心微蹙,逐渐放慢了脚步,又没有立马停下来,视线扫到前面两个侍女的背影。
一眼看过去不会发现有什么,只会认为是两个侍女端着点心要去某个地方,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两个侍女行动间并无慌张之意,走路步伐较稳,好似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是陷阱,不知何故,心一下子被揪得紧紧的,让人喘不了气来。
今日会发生什么吗?为何她心慌得厉害。
她之所以跟过来,是怕夏嫣受到危险,故而没怎么注意,什么也不顾就跟了上前。
席间有夏煜在,又怎么可能让夏嫣遇到危险,再说,夏嫣是丞相唯一的妹妹,整个南鸢敢伤害夏嫣的人又有几个呢。
若不是她心中有了杂念,一时忘了察觉,又岂会看不出这个漏洞百出的陷阱。
不止是脚步平稳,若是听到两个侍女方才的谈话,就一定会去席间,手里端着的点心为何却又只有一盘,这不是摆明了是个陷阱吗。
如今这个地方偏僻异常,基本上又不会有什么人来,她又是一个女子,一旦出了什么事,一时也是百口莫辩。
当下之景,她怕是脱不了身了。
既然,她们有意引自己前来,若自己不中招,岂不是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