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磐敏听了这话,似乎有了点精神:“什么意思?”
“我可以送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尽力帮助你实现,所以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呢?”
沉默在蔓延。
许久之后,宋磐敏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幽幽地说了句:“我累了,这世界真没意思,你能帮我弄死我吗?”
520:“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奇葩的要求!”
温如瑾也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才坚定地回答她:“虽然我不赞同以死逃避,不过我尊重你的意志。之后我会让你自由,你可以酌情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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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弄清楚了那些前尘往事的宋磐敏是愤怒的、怨恨的,她有一段时间,几乎就像是那些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厉鬼一样。
可是她怨恨的对象,她深爱的神,希诺安,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默默地站在原地。
高高在上的希诺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像个没有生命没有悲喜的沙包似的,任由着她发泄,辱骂或者伤害,他来者不拒。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双孤傲冷漠的,像是冰面一般纯粹的蓝色眼眸里,盈满了悲伤、心疼、隐忍……
哪怕她拿着神骨,捅他千百下,满手沾满金色的血,他依然如此。
宋磐敏是忽然觉得没劲的。
倒也不是说,宋磐敏觉得这样的希诺安让自己显得无理取闹,她只是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感受着那沸腾的翻涌的痛苦与怨恨,看着眼前那个神体都单薄透明了的希诺安,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没意思,没意思透了,这一切真的很无聊,很没有意义,很没劲。
宋磐敏很感恩古今中外无数圣贤的谆谆教诲,让她成为了这样一个坚强、理智、豁达的自己。
终于,觉得没意思的宋磐敏努力地压制那些让大脑只剩下兽性的极端怨恨,然后强迫自己坐下来认真思考。
宋磐敏发呆了好些年,都是在思考。
她想着把自己剥离出来,让纯粹的理性去批判这一切的话,希诺安似乎也没做错什么。
她倒不是要为希诺安开脱什么,只是就事论事,换位思考,宋磐敏以己度人:
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作为一个事业有成、意气风发的人类,忽然有一天被强行和一条狗绑定了,从此那条狗爽你就能爽,狗子不爽你就跟着难受,狗子吃屎你也被迫尝一口翔的芬芳,狗子外出抢地盘打生打死你被迫跟着受伤……
这踏马谁能接受啊是吧?所以希诺安不接受她是正常的。
宋磐敏知道自己也不能接受莫名其妙非要和陌生狗子绑定,更何况那条狗的性格完全不是自己的菜。
但凡一个正常人,要被迫要和陌生狗子绑定,那心里能开心吗?看到那条狗能给好脸色吗?
自由自在的人难道不会对此产生抗拒的心理吗?情绪上难道真的不会厌屋及乌地迁怒无辜的狗子吗?
会的。
这是人之常情,宋磐敏说服自己理智些,用理智去理解这一切。
宋磐敏说服了自己,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那些怨恨慢慢消弭了。
她解救了她自己,不必被仇恨拖入深渊永不得解脱。
她开解了自己的同时,宽恕了自己,原谅了希诺安。
至于她被伤害的一生,宋磐敏觉得这很好理解,人讨厌狗,讨厌了就讨厌了吧,别主动打无辜的狗子就行。
可希诺安偏偏不是普通人类,他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他只是讨厌了一下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动手弄死她,可是依附他而生存的人类却会受到他情绪的影响,讨厌她针对她伤害她。
这不是希诺安的本意,这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奈。
还是那个人与狗绑定的打比方:人讨厌狗子,但没想要弄死狗子,只是人屋子里的蟑螂蚂蚁之流感觉到了主人对狗子的不满,自发为主人解决麻烦,弄得狗子死去活来……
主人当然有责任,但这真不是主人想要的,主人也很茫然,也很无辜,主人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主犯。
所以,这一切的发生真的很可笑。
那个“人”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什么,他有权利拒绝强行按头的“包办婚姻”,狗子最后死了,也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他可以讨厌那条狗!他当然有理由讨厌那条狗!
但是狗子也是无辜的,狗子也不想和人绑定,虽然不是人的本意,但狗子确实因为他死得很惨,煎熬了一生。
所以……狗子可以憎恨那个人!它当然有理由怨恨他!
那个人是光明神希诺安,那条狗就是她宋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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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磐敏不想让自己成为一条只会愤世嫉俗的、怨天尤人的、沉溺在仇恨的沼泽中不得解脱的狗。
她努力地理智看待这一切,她做到了!
她解开仇恨的枷锁,放过了自己的灵魂。
她理智地想着,站在各自的角度与立场,她和希诺安没有谁对谁错,但那些伤害与痛苦却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磨灭的裂痕。
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谁欠了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