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聋, 毒哑,充作壮(奴)丁(隶)……
少年公子的话和他那青涩美好的外表看起来真的是相差甚远,阳光明媚, 他的笑却能叫人日下生寒。
但是季明诚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下去安排了。
倒是系统520好奇的出来问他:“为什么之前有三万多的战俘, 你却没有阻拦那些大将军决定要坑杀他们呢?”
温如瑾笑了笑,随手拨开挡路的树枝,问它:“看过坑杀战俘的时候, 我方士兵的表情吗?你看过周围那些百姓, 围观坑杀匈奴士兵的时候, 他们脸上的表情吗?”
520还真没仔细看, 温如瑾这么一说,它就回去查看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好家伙, 形形色色那么多张脸, 居然没有什么不忍心, 没有什么不敢看,有的只是激动愤慨与大仇得报之后的满足感。
“他们需要发泄, ”温如瑾轻笑着撵跑了一只蓄意飞到他头顶, 打算“图谋不轨”往他头顶拉屎的鸟儿,“所以我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会。但是我不能助长他们心中的戾气,发泄?发泄个一次就够了。”
520看他那躲鸟的驾轻就熟的动作, 又见他淡定跨过地上一坨烂掉的会打滑的发霉的果子, 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
妈惹哈哈哈哈哈, 稳如鸡居然要被原身的霉运改造自身的小动作了吗?这反射弧都成形了啊!
温如瑾随意赏了一下院子中的好景, 就准备回去了, 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攻克长安,攻下长安之后与河南翻脸,还有那崔家的糟心事……云珠子这真的是好端端给他丢来一个烫手山芋。
提起那些战俘,说真的,人数那么多,不说什么生命的宝贵了。这时代,人命是贱价,更何况是不同阵营的人。但是就说这个人口凋敝的时代,劳动力是多么的宝贵!
温如瑾当然要把他们留下来,他既然答应了要创造盛世,那他要的就绝对不是一个破破烂烂,毫无人口可用的王朝。
那种建国之后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却因为国力衰弱,只能够奉行什么黄老之道,花费足足一两百年才能够修养过来的王朝,他才不要!
他要的是大展身手,是将生产力大大提高,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得早早做好打算,基建如此重要,他就断断不能缺少了劳动力。
今年眼看收成不如去年,温如瑾早已有先见之明地吩咐张怀奇先生去寻找那些个懂得河道整治工程的人,还有那些有特殊侍弄田地技巧的人也不能放过,据说他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农家传人了,那温如瑾哪里还能叫他们再一次坑杀战俘?
实在痛恨他们,不把他们当人不就行了?全是缔造我们盛世繁荣的工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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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南风熏熏如春月,小麦成熟,遍地金黄,在阵阵雨水中,树上梅子黄了。
而在温如瑾以及各路大将的猛攻之下,没了丰饶关抵挡,又缺少粮食,又士气萎靡的匈奴士兵,终于兵败如山倒——长安城被攻破。
大势俱去,虚连题坚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没有回天之力了,他能逃吗?身为匈奴的左贤王,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根本无法面对匈奴各部的诘难。
投降?虚连题坚有自己的傲气,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虚连题坚想过要战死沙场,那应该是一名勇士应该有的荣耀,但是他想到自己儿子的惨状,他不愿叫自己遭受温如瑾的折辱,他害怕头颅与身躯分隔两地……故而在城破前夕,他就自杀了。
他的尸首也交由他的心腹秘密埋葬,下葬后按照他们原本的习俗,还用好些马儿反复踏过坟头,将坟包踏平,让一切如平地,看不出底下埋了人,还匆忙地移植了植被,势必不叫温如瑾找到他那条尸。
失去了虚连题坚的负隅顽抗,匈奴兵更是节节败退。
被异族占领了几十年的长安,终于回到了华夏一族的怀抱。
在大军正式入驻长安城之前,温如瑾就再三严明军令,不可侵扰百姓,违令者当斩!
早在荆州,温如瑾就已经打磨过他们对军令的服从度,又曾杀鸡儆猴在前,士兵怎敢不听?更何况,温如瑾曾多次教育他们“感同身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多多少少,他们还是听进去一些的。
便是河南军,在郭星津等人的约束下,也不会出大乱子。
大军入驻之日,正如两年前出征时,温如瑾所慷慨激昂的那般,沿途的百姓皆喜极而泣地出来欢迎大军。
看着夹道相迎的百姓,温如瑾自然是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便是有那么些鲜花、手绢、香果、荷包砸到了脑壳上,他也不以为忤,有小儿闹腾着冲到路中央,他甚至亲自下马将这冒失的孩子抱到了一旁……
温如瑾是向来没有什么架子的,见他如此亲民,百姓的热情更加高涨,恨不能冲上去把他给抱住了!
那些经历了千百场战争的士兵,本来早已经磨练出了冷酷的心性,他们的心早就冷如他们的兵刃了,但是在同族百姓的欢喜的笑颜和巨大热情的包裹下,士兵们的情绪还是受到了感染。
于是温如瑾就看到这些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