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到她身边,并不做什么,只是看着白子芩施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子芩也不说话,专心救治病人。
一炷香之后,白子芩收了针,将银针一一在火上过过之后擦干净再整齐地插在布包中,收好。
老人看她动作娴熟细致,点了个头。
白子芩问:“老丈可有何不适?”
老人摇头,指了指白子芩身后的案几和头顶挂着林林种种的小袋子。
白子芩这才发现,这里竟有很多药材,有不少还是世间少见的。
看来这个老人也是一个大夫,能在皇宫行医的大夫就是太医,那他是不是白家爹爹的旧同仁,可他为何会在此处?
白子芩明白了他的意思,给他行了一礼:“多谢老丈赐药!”
白子芩按需要抓了几味需要的药,放在药罐里,在小药炉上煮了起来,对着哑巴笑道:“竟是什么都不缺,你真是个有福之人!”想要药有药,想要银针有银针。
哑巴脸红,白子芩想了想,离开药炉,走到他身旁,点了他的昏睡穴,对影卫说道:“守着你家主子。”
刚开始会出声,怕他太过兴奋,说个不停,还是睡一觉比较好。
白凤看着白子芩这么悠闲自在,恨得牙痒痒的,可有哑巴和影卫在侧,她暂时没有动作,但嘴巴不饶人:“老家伙,你可知你眼前之人是谁?“
老人想了想:“能有如此高超的医术,杏林少有,大约是凤族的人吧!”
这老人看着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在白凤给她树敌之前,白子芩赶紧道:“老丈,我养父姓白,人们叫他白太医!我的医术都是我养父传授!”
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没见,白重楼的医术又长进了!”
果然是认识的,白子芩这一刻才知道,原来白家爹爹的名字叫白重楼。
白凤看不得他们这样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我的好堂妹,你以为你面前之人是谁?你的眼睛是他毒瞎的,你的娘是他毒死的!你还在这里跟他套近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话若是早些年听见,白子芩定然勃然大怒,欲将眼前之人置之死地而后快,如今,她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父母的死,自己的眼瞎,始作俑者不过是这白凤的父母罢了。而这位老人被他们囚禁在此处,大约就是那个制毒之人,而且毒术高超。
白子芩神色很平静,道:“老丈原来擅长毒术!”
“你不恨我!”老人在白子芩眼中看不到恨意,她这眼睛,看来是治好了。
白子芩摇头,道:“我有个弟弟,是夜澜国的人,师从百毒门,他也擅长毒术。他若是在这里,定然要跟老丈切磋一番的。”
当白子芩说到百毒门三个字的时候,老丈紧紧抓住白子芩的双肩,她的衣服本来就被撕得有些破了,老人力气很大,这样一抓,外衣的一个袖子脱落了,妨碍白子芩给药炉打扇,她索性把那袖子扯了。
白子芩看他神色激动,问:“老丈是知道百毒门吗?”
老丈点头!
白子芩知道但凡学毒的人都想进百毒门,进百毒门的人都要以找《毒经》为己任。这位老丈为什么能被韦氏所用?难道也是跟《毒经》有关?
想到就问:“老丈这里这么多书,是在研究《毒经》吗?如今完整的《毒经》已经在百毒门了,想来要入百毒门不再有找《毒经》的门槛了。老丈毒术如此深厚,当与百毒门切磋一番。”
好让百毒门知道知道,白青国也是有了不起的毒医的,当然,白子芩给他提供这么多线索的主要出发点还是希望老丈能把她身上的毒给解了。
结合老丈的现状和她之前听到老丈与白凤之间的对话,大约,他还欠着白凤毒药呢。若是能把这老丈一起带走,那他是不是就能给她解毒了?
白子芩转着这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老人却不知道白子芩那么多心思,急问:“《毒经》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白子芩点头:“在齐国找到的,原本在刺梅教教主手中,现在已经在百毒门了。”
“你竟然敢骗我!”这话老人是对着白凤说的。
白凤有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老家伙,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竟相信一个见面不到一炷香时间的人而不相信我!”
老人叮铃当啷拖着铁链走到白凤跟前:“老夫行事,言出必行!如今,还欠你一份百花散,现在便给了你!”老人脏兮兮的黑衣袖一甩,散出一股几不可闻的清香之后,白凤软倒在地。
白凤万万没有料到,这一份她千方百计想要拿到的百花散竟是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这百花散名字好听,实际的功效是散尽功法,无论武艺多么高深,百花散一出都是废人一个。
这本是要用在齐天义身上的。问这老家伙要了好几次都抠抠索索地不给,最后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用在了她的身上,白凤真是要咬碎银牙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若是你有《毒经》,赶紧拿出来,我也好尽快给你解毒,我现在就配制解药。你要知道,这一份百花散是按你的要求做得。二十四个时辰内若是没有解药,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