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不过这丝毫没有打扰到带着耳机的比水流。
毕竟带着耳机,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对吧。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手指在按键上像是跳着欢快的踢踏舞。电脑屏幕上流窜着一串串代码,头戴式耳机扣在他的耳朵上,比水流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屏幕,神色认真。
敲门声响了好一会,见比水流一直不开门,便停了下来,随后咔嚓一声,门被钥匙打开了。
进来的人有一头红色短发,叼着一根烟,但没有点燃。单看长相和气势,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迦具都玄示走上前,单手一抽,直接把耳机取了下来。
“别玩了,流,凤让你出去走走。”
“没有在玩,我们在比赛。”比水流纠正了迦具都玄示话中的错误。
“好吧,别看电脑了,再看眼睛就近视了,赶紧出去走走吧。”迦具都玄示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正好刚搬家,去认识认识新朋友,也让凤放心一点,省得他一直婆婆妈妈的。”
“说谁呢,迦具都。”客厅传来了声音。
“说你呢,凤。”迦具都玄示完全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的意识,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比水流的监护人是凤圣悟,他以前跟迦具都玄示是一个初中的,迦具都一打架,凤圣悟就上去调和,调和不了就打一架——不过一般来说,都没法和平解决。
顺便一提,跟迦具都玄示打架的叫羽张迅,现在也在客厅里坐着呢。
后来毛头小子们长大了,尽管职业不同,但是也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迦具都也偶尔会来凤圣悟这边谈谈事情聊聊天,羽张迅过来喝喝茶……这两个年轻人一没谈恋爱二是孤家寡人,对凤圣悟收养的这小孩就当自家子侄一样看待。
不过比水流对这多余的关心倒是难得有些苦恼。
“好。”少年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背后的迦具都玄示。
“这局比完。”比水流说。
“比啥啊,赶紧出去,我们跟凤还要谈事呢,你在这多不好。”
“耳机给我,我就听不见。”
“十,九,八……”迦具都玄示也不跟这准备上高中的网瘾少年多说什么,直接开始倒数十个数。反正数完他就把电脑插座,直接断电源。
“……三,二…”
“好了。”比水流停下对键盘的摧残。他盯着已经不再变动的数字,神态平静。
“哟,还挺快。”迦具都玄示笑了一下。
“行了,赶紧出去吧。”红发青年用力按了一下比水流的头。少年的头发不是很刺,摸起来也不扎人,迦具都玄示就又多揉了几下。
比水流也没有表示不满,安安静静地关了电脑,伸手,从迦具都玄示手中接过耳机,放在书桌上。
“出门了啊,流。”路过客厅的时候,羽张迅朝他笑了一下。
跟一头炸毛短发的迦具都玄示不同,羽张迅的黑发长度过肩,看起来很柔顺,他稍稍一笑,爽朗又阳光,毫无阴霾,便如同万里晴空。
“好好出去玩玩啊,交点新朋友。”正儿八经的监护人凤圣悟也开口叮嘱:“钱你装口袋里,手机也带上,别用静音,不然我打电话找不到你。到饭点回来……算了,估计事情谈不完,流,你自己在外面解决吧。”
比水流应声说好。
随后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穿上鞋,走到门口,最后礼貌告别。
“凤先生,羽张先生,迦具都先生,再见。”
在比水流还小的时候,他父母就出意外去世了,凤圣悟收养了他,抚养比水流长大。
但是凤圣悟作为大教堂的创建者,为了帮助他人,经常三天两头往外跑,时不时还得搬家,就像现在,搬来了东京。
在比水流的成长历程中,不仅有凤圣悟,还有被凤圣悟拜托的羽张迅和迦具都玄示。
一般迦具都玄示那边去的少,没办法,毕竟迦具都玄示干的不是什么干净的活,不如让作为警察的羽张迅带着一起,平常的时候放警局,出门的话还能放警车里,至少安全有保障。
比水流对这样的生活并无不满,他只是有些遗憾,无论是自己的哪个长辈,都对他一直坐在电脑跟前有意见,老是想着让他出门去活动活动。
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听说隔壁家的黑子哲也加入了篮球部,正好也是比水流的同桌,便让他们一起去。
比水流一出门,就从口袋里拿出被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
按照凤圣悟的要求调成了振动,随即手机便一直震个不停,比水流扫一眼,看都是无关紧要的消息,便不再管了,任由它振动。
最近他和凤圣悟刚搬过来,对周围也还不是很熟悉,比水流按要求出了门,但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随便闲逛。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比水流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未知,疑惑了一下,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这里是比水。”
【比水,我是黑子。我父母听说你们搬家了。】
来电话的人是黑子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