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满身是血,他的意识最后还停留在ktv包厢里,眼里还是那个斯文模样的男人,再睁眼就只有滴滴答答的机器。
在icu躺了几天,醒着的时候看着白花花的墙壁,恶心的感觉不停上涌,大夫说他颅骨骨裂,醒过来后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其他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话虽这样说,韩家人一直不肯让韩永从icu出来,非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万一大夫疏忽,再出现问题怎么办。
韩家跟顾家虽说没什么交情,但是身处到一定位置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终归都认得,自然也做不出过于强硬的地方。
好在vip无论是icu还是病房都有单独配置,倒也不至于占了普通病人的地,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人既然想住想花钱,也不能拦着不是?
韩家的资产在那,即便一直没有缴费,但肯定也做不出逃单的事情,医院没催,韩家就这么挺着。
韩永其实在icu早就躺腻了,每天只有有一小时见到外人,其余就一个人在病房里戴着,闷得感觉头顶上的裂缝已经开始往外长蘑菇。
趁着今天进来的是韩母,韩永说:“妈,我真可以出去了,这哪里是住院,跟监狱似的,您还想把您的宝贝儿子关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快了,你爸说只要你在这住满了一个星期,回头直接给你账户打五十万。”韩母头发梳得精致,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憔悴的样子,耳朵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闪着光芒,哪里像是看病号,这一副装扮就好像去参加重要的晚会。
韩永对自己亲妈的样子早就已经习惯了,听见五十万的时候脾气有所收敛,随即躺回床上:“我爸也真是的,他觉得我挨了这么一下,就能让他跟季家搭上关系了?在国外待得时间长了,思想也变成一股洋味,你看我躺了这么长时间季家有人出面吗?他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就知道生意生意。”
“还不关心你啊?”韩母翻了个白眼,“听你出事你爸不是立刻就过来看了,确定你没什么大问题才这样做,你怎么知道搭不上关系?”
韩永不屑地嗤了一声:“难不成还真就因为一个酒瓶子搭上了季家?那五十万肯定不够,回头我得再要五十……诶!就算我没死也是病号,脑袋差点开瓢,您还想打我?”
眼看着韩母抬起手,韩永直接把脑袋往前送。
韩母眼睛触碰到惨白的纱布时悻悻收手:“行行,你现在金贵碰不得。”
说完韩母向后靠了靠,离韩永远了点,说:“那天你就是急,提前都跟你说了汪家那小子跟黎家那个关系好,让你跟汪家打好关系的时候留意一下那个叫黎安的,让你留意没让你招惹。”
“不是说季家看不上他吗?我瞅着还行,反正也没人要了,我玩玩不过分吧。”韩永主要就是伤了脑袋,胳膊上一点点擦伤并不要紧,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之前不是说得到点风声,季家在找,找谁来着?”
“喻家的,找到了。”韩母说,“这事儿你爸不让我跟你说,我这是怕你再找不痛快,这次还好只是一点伤,养着就好了,季家那个就是神经病、疯子,你就不能离他远点,你爸为了生意上的事情避不开,你又往上凑什么……”
听着韩母叨叨起来没完,而且越说越偏,韩永不耐烦地摆手:“停停停,说重点。”
韩母被打断后有些不高兴,又翻了个白眼,抿着嘴哼了一声,说:“那天你以为你怎么到医院的,据说汪家那小子差点直接把你送到火葬场,还不是因为你爸的人看见,叫了救护车。”
“我爸的人?”说完韩永想了起来,“哦对,我那个什么叔叔在凯爵做高管。”
“对,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跟你爸提。”韩母又嘱咐了一句,眼看着韩永越来越不耐烦,她念了一句混小子后说,“那天其实有人暗中联系了你那个叔叔,将一个女孩送了过去,嘱咐他务必将送到季修铭面前。”
“什么女孩,每天想往季修铭床上送女人的不少吧,这有什么稀奇的。”韩永不屑。
韩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韩永的后背:“那女孩姓喻。”
“姓鱼怎么了,我回头找个姓蟹的,给季修铭凑个海底世界?”韩永听见季修铭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疼,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更没往深层次想,只是觉得这些人为了送女人越来越离谱。
“喻!以前跟季家有过婚约的喻家!你这孩子!”韩母觉得手痒,“不过那天季修铭发了很大的火,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爸不跟我说,只听说季修铭将房间砸了,还将人都轰了出去,似乎赔了不少钱,不过最后好像还是带着姓喻的丫头上了楼……”
咚咚——
韩母的话突然被敲击声打断,她转头就见一旁的窗户外,和她同行而来的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韩母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起了身。
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总之你先在这待着,季修铭早晚得露面,年轻人不打不相识,算不上什么事。季修铭暴力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不能不要季家这个人情,他们手眼通天也不能真的将事情完全压下去,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