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看着一个人,片面的,你只能知道他的外貌,他的谈吐礼节,他的情绪与作为,他经历过多,你不予听说。
“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老——师——再——见——”铃声响起,整个班级得到指令活了起来。
“你说她会不会被吓一跳哈哈。”
“你先去踢。”
春末还保持着坐趴睡的姿势,隐隐听到耳边的嘈杂声音,人还迷糊着,就被突然的一脚踹得椅子发出“吱呀”一声。
刺耳。
立马便清醒了,睁开眼睛不适应得向后看去,两个男生正在后面因为得逞窃笑,尽管长得瘦瘦高高,但在她看来,一副隔壁邻居家里熊孩子捣蛋的嘴脸,要不是看在他们与她同龄,她真想拿把椅子把他俩倒过来抽屁股,白瞎长那么高个了,脑子没进步。
春末两只眼睛不爽得瞪着他们,也懒得问谁踢的这种得不到正确答案的戏码了,瞅着正好他们站在未开的教室铁门后,嘴角咧了一下,直接拉开铁门门锁往后盖去。
不知是男生被瞪愣住了,其中一个男生没有躲闪,硬生生吃了记门的脑瓜崩,“哐啷”的响声引起边上同伴无情的取笑。成功把火力从作弄她演变成了兄弟之间的互相掐架。
“笑噢你,我让你笑!”男生一个抱杀,施展起挠咯吱窝的招式。
俩人扭打在一起,引来前排女生注目礼,咯咯直笑,春末默默转过身去,在后面的俩位她有点印象,被门盖的是王光,笑的兄弟是黄鑫羽,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略微丰满,都是小麦肤色,课堂与放课后都活跃的类型,很闹老师的心。
刚开始她也和女生们玩得挺好的,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就当是叛性。没有社交和人正常交流也无区别,甚至更随心所欲不好吗。
一群小孩。
跟自闭症一样不想与人打交道,春末只想平平淡淡过掉这三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游戏一样点击跳过新手教程,没有必要不是吗这么拖沓。
但一定会有人跳出来反对她的想法的,还好她也不怎么起眼。
再撇了王光一眼,春末才将头转回去,与背后的嬉闹不一样,她很无趣,明明肉眼处于同一个教室,隔着椅背,划分出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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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想的,家庭原因,从小因为父母离异,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出国赚钱去了,而她在小学的时候前前后后被寄养了三个家庭,寄养的人家对她也不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哪会关心她呢,都有孩子,人到底是偏心的,她被打骂习惯了。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差距悬殊,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哪能与成人作对,于是乎她寄人篱下,渐渐学会顺从迁就。
可这份隐忍到底不能藏的起瞒得住,她心气虚高,脾性傲。一个小女生,又在学校里受欺负,开窍逐渐学会了打架,以发泄不公,这样的一个缺爱的孩子,不可能不存在问题。
得亏四年级时回到了那个没有人的家,但再是冷清,只要没有他人的恶意,一颗还能见到阳光的小苗,尚且自愈飞快。
阳光照到的光阴,也就那三年而已。
暴风来的没有预警,刚升初中,春末的哥哥回来了,在那独自成长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着一同母异父的兄长,兄长亲生父亲病逝,让她那后来酗酒滋事的父亲从小虐待至青年后由一同受不了的母亲带着逃离出国。
...他由母亲单独抚养,她就这么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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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父亲只是因为母亲前夫早逝村里人用异眼口舌相待一个寡妇,另可怜的寡妇忍受不了随便找的替代品,春末则是他们不带一丝感情的产物。
没有爱,很是讽刺。
在那个信息不流通的封建年代,别说活爱情了,连死知识都让盲者吞噬及贬低,他们听不进你的声音,尤其寡妇的话语。
他们觉得你活着站在这里是对他们的侮辱,是对村子的贬低,因为你的丈夫死了,结婚没有多久,孩子还未出生,丈夫不知什么奇异原因病逝,不是身为人妻的你有错,还能是谁的责?
他们人前怕及了你,人背后一套议论你,觉着你身上脏污离你远,心悸衣染祸殃,使尚为年轻的女人处处碰壁。
家里人也劝你再去寻个依靠
“迎啊,那向前埔的采家木匠还未娶妻生子,念的就是你,人也诚朴,兴许能要你。”
那时你的儿子刚出生,家境穷苦,目光对襁褓里的儿子犯难。
“好歹人家清水木匠有个瓦房,田院养鸡,还有个稳定工作哩。”在那时,这对于一个寡妇,这条件好比过是万两黄金,霓裳羽衣。
“……”
终是言语听多也磨耳朵,抵不过家人的劝说,你也无脸面再劳兄弟姐妹们的烦,郭家和采家结了亲家,鞭炮再鸣,张灯挂彩。
可娘无这情,郎意不受理,满心欢喜翻倒在沟里,又是一曲悲戏奏鸣曲。
那木匠许是不坏的,只是再火热的心都被迎花那冰峰谷风一同给吹熄了,感情骗不了人,久而久之,清水也没能再给迎花浇筑了。
刚开始只是一天到晚得喝茶,活也不琢磨,事也不上心,是病了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