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韦德安你个不是东西的狗官!竟敢抓俺家安分守己的谢老弟,怕你是油锅里打滚——活腻了!
怎么着?收了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王八羔子就胆肥了是吗?老子奉劝你一句:快快把这姓龙的王八蛋绑着送来,如若不然,三日后定当踏平你这小小的衙门狗窝!
落款:你家虎爷爷。
字迹潦草,就像老虎爪挠的一般,而最后那五个字,则是换大支毛笔挥写得特别醒目。
措辞粗鲁,没有任何内涵,透露出一股子的野蛮,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随着自身的性子写的。
李茂才的双手在颤抖,看着这封信,心里很是沉重,头脑嗡嗡作响,仿佛被狼牙棒狠狠的敲了一下似的。
……………………
听说衙门新收了个叫龙羽诚的,武艺精湛,颇有江湖好汉之风,在下甚是仰慕。
丁某乃一介莽夫,不懂得分辨传言的真假,唯有面对面的讨教几招,才得知是否徒有虚名。
这样吧,三日后,丁某必定登门拜访,还望韦大人早早安排一切之事。
落款:枪中索魂丁盛昆
措辞含蓄,却又笔笔如刀,透露出是一股杀气腾腾的意思。
张德彪拿着信笺的手在抖,眼睛盯着落款处,眼皮一直在跳。
“枪中索魂”不仅仅是索一个人的魂,而是针对衙门里所有的人。
这哪里是来讨教,分明是来要人又要命。
………………
韦大人估计是抓错人了,龙捕头可能也是一时糊涂,赵某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但我兄弟的损失,折算起来也将近有十万两白银,在下三日后来取,相信韦大人不会令我失望。
落款:鞭里旋风赵洪泽
看第一段时,韦德安心里平静,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当看到第二段时,韦德安红光满面的脸,就像被人拿杀猪刀照着心窝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痛苦的扭曲而变得毫无血色。
眼睛死死盯着“十万两”那三个字,仿佛是看到了阎罗王送来的拘票一般。
韦德安将信笺甩在了桌案上,跟着欲哭的哀嚎:“哎哟喂!这可怎么办?……”
主簿钱枫也是看过了另两封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他选择沉默。
人言可畏,言多必失,沉默是金,就是这个道理。
李茂才将信笺轻轻的往桌案上放,可能是脑瓜子还没清醒,临了突然来一句:“是啊!这该怎么办?”
韦德安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我问你俩,这事该怎么办?”
李茂才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闭着嘴不说为妙。
张德彪将信笺往桌案上随手那么一搁,忽然哎呀一声道:“龙捕头呢?怎么还没来?”
一语提醒梦中人,韦德安立刻精神了许多,急问:“对呀!龙捕头怎么还没来?”
“我这不就来了。”
随着一声应答,龙羽诚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看见想见到的人进来,屋里这几个人的内心想法各有不同。
李茂才心中暗道:“龙捕头,这件事可是你引起的,你可得想办法摆平。”
张德彪心中腹诽:“龙捕头,等你看了三封信,还笑得出的话,我墙都不扶,就服你龙羽诚。”
钱枫暗自寻思:“此人初来乍到,有那个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吗?”
韦德安暗想:“事已至此,在三塘县这种地方,又没有别的高人可请,也只能指望他了。”
他拿起那三封信,火急火燎的塞在龙羽诚手上,嘴里不停的叨叨:“你快看看,大祸临头了!……”
龙羽诚拿着信,瞄了一眼四人,不紧不慢的问:“很严重吗?”
“严重,”主簿钱枫像是大难临头一般回答。
“很严重,”李茂才点着头回答,多加一个“很”字,只是为了表达此事非同小可。
“非常的严重,”张德彪加重语气回答,把“很”字换成“非常”,只是为了提醒龙羽诚得认真对待。
“特别要命的严重,”韦德安觉得张德彪说得还不够彻底,还不够大难临头,遂补充了一句。
看见钱枫、韦德安、张德彪和李茂才这四人说得事情比天塌下来还严重,龙羽诚也就不敢轻视对待了。
“这虎孙子是谁?”
龙羽诚将第一封信看到落款处后,不由得嗤笑一声而问。
张德彪“啊?”的愣了一下,又“噢——”的一声后,这才明白所问之意。
他随即回答:“此人叫高扬虎,牛高马大,力大无穷,老虎寨的大当家,据说他一个狼牙棒砸下去,能将一只猛虎都打得――”
话到此处,张德彪见龙羽诚没注视着听,反而是去看那第二封信,也就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枪中索魂?真的假的?”
龙羽诚喃喃自语,跟着又不置可否的一声哼哼。
“龙捕头,你有所不知,这丁盛昆身上背着好几十条人命,都是一枪毙命的,据说已是――”
李茂才见龙羽诚摇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就把“二流高手”这是四个字闷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