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浦山回到家,打开里屋的电灯,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倒是在地上的妻子龙丽。
“龙丽,龙丽,你怎么了?”
浦山急忙奔了过去,抱起妻子,但她的身子已经变凉了。在她的身边,散满了一地用红、黄、蓝三种颜色的锡纸包的巧克力,如同五颜六色的花瓣一样。
浦山立即冲向电话机,用颤抖的手指拔通了“110”。
在警车到来之前,浦山一直呆呆地守在妻子身边,一动不动。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浦山猛然醒了过来,他又重新低头看了一下尸体。这时,他才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颗蓝宝石的袖口装饰扣。这是龙丽去国外旅行时给自己买来的礼物,还亲手缝在了自己的衬衣上,好像是刚才抱龙丽时掉在地上的。他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两颗装饰扣都在,那地上这颗应该是别人掉的。
浦山从地上把扣子捡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不一会儿,警车就开来了,屋里立刻站满了刑警。
当验尸和现场勘察告一段落后,南山市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把浦山叫到了另一个房间听取情况。田春达首先问道:
“你今天最后看到妻子是几点?”
“我今天没课,中午十二点有个教授会,所以十一点离开了家,从那儿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当时你妻子有什么反常的迹象吗?”
“没有,她把我送到大门口,问我几点回来。因为和朋友约好一起去喝酒,所以告诉她大约得晚上十点左右;她听完便说她也有个同窗会,也许回来的不会早。”
“教授会几点开完的?”
“三点左右。那以后又和一起工作的石泽教授及董林教授一起在学校前边的咖啡店里喝了茶,五点多钟又去参加学生的晚餐会。”
“在那之后呢?”
“我在大学时代的好友,在一家公司工作的沈帆因要出国工作,我便又去参加了他的欢送会,一直吃喝到十点多才回来。”
“我刚才问过你家的邻居,说你妻子是中午出们,傍晚才回来。验尸证明死亡时间是在晚八点在右,死因是由于吃了放有氰化物的巧克力所致。”
“是自杀还是他杀?”
浦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一答案。
“这还不好说。还很难断定你妻子是自己把毒药放在巧克力中吃下的,还是因不知道吃了别人给的有毒的巧克力而死的。”
田春达用冷冷地语气说完后又接着问道:“你妻子喜欢吃巧克力吗?”
“是的,非常喜欢。”
“这些巧克力在今早你出门前就有吗?”
“好像没有。因为最近她怕身体发胖,所以不怎么买回来了。”
“是吗?那就是说,这些巧克力是别人送的可能性大喽?而且像你们这么富裕的家庭一般是不太可能收下不认识的人送的巧克力的,也就是说是关系比较亲近一些的人送来的可能性大了?”
“可能吧。”浦山含糊地回答。
田春达顿了顿,又换了一个话题:
“听说你家没有孩子,那么你与妻子的感情如何?”
“我们结婚十五年了,我觉得我们感情很好。”
“你有没有感觉你的妻子会有外遇?”
“没有!”浦山认为问得太失礼了,他强压怒火而坚定地回答。
此时,田春达也感到自己的问话使浦山恼怒了,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就又问了几个与龙丽最近的朋友情况,然后告辞了。
以后的两天里,浦山一直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举行葬礼,回答刑警的各种问题,片刻不得安宁。
但最终也没有弄清楚龙丽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巧克力,媒体报导基本上是倾向自杀这个性质的。
龙丽死后的第三天,浦山在家中寻找洗衣店的洗衣单。龙丽生前曾将好几件衬衫送到了洗衣店,没有单据无法取出来。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浦山有点晕了,便坐了下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地,他开始翻动挂在衣架上的龙丽的套服及风衣的口袋。
当翻了几下把手伸到一件紫色的风衣口袋里时,他不禁惊叫起来,“有了!”可取出一看,这纸条不是取衣凭证,而是与取衣凭证大小差不多的剪报。浦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出租公寓的广告。
“她怎么会有这东西……?”
浦山把这张广告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他忽然记起来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中午龙丽就是穿着这件风衣出门的。
浦山又翻了另一个口袋,找到了他要找的取衣凭证日期是龙丽死的当天,十四号。
浦山又从柜子中翻出了报纸捆,查找这几天的房产广告。在十四号的早报的“出租公寓”广告栏目中,果然有一处被开了“天窗”。
龙丽会不会在那天中午去看了这出租的公寓了呢?
浦山现在这套房子是继承父业的财产,虽说旧了一点,但也是有三百多平方米的一座二层小楼,可为什么龙丽要去看出租公寓呢?
2
浦山决定去看看妻子关心的出租公寓。
广告上登着同一经营者经营的三处公寓要出租。
丹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