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几声照相机快门的声响之后,木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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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阵扑鼻而来的尸臭味,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房梁的原木上,挂着一个小拇指粗细的尼龙绳圈,一个50多岁的老妇头颅悬于绳圈之中,没了一丝生气。老妇面部已经充血肿胀,双目圆睁瞪着远方,一根舌头伸出口外,眼睛、鼻孔、耳朵、嘴角均渗出黄色黏稠的液体。一只只蝇蛆在尸体的面部来回蠕动。尸体的脖子已经拉伸变形,看起来十分恐怖。
死者上身穿一件白色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色长裤,脚穿一双白色布鞋。尸体的正下方摆放着一个木板凳。
“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田春达队长站在门边,皱着眉头转身问洪明。队长有意要带一带这个刚入队不久的年轻刑警。
“看出来了。”洪明看了一眼尸体点头回答。
田春达队长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这时洪明的目光也随着他低头看去。
“咦,这地上铺的是什么东西?”洪明指着满地枯黄的秸秆问道。
“是晒干的黄豆秸杆。”田春达队长拿起一根放在他的眼前回答道。
“为什么要在地上铺这种秸秆?”洪明接过秸秆,在手中仔细观察。
“你看看这间屋子里堆积的东西就知道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屋内靠墙堆积的谷物。
洪明看了一眼堆得满满当当的麻袋,然后说道:“你是说这屋里的黄豆?”
“对,黄豆最怕受潮,这种晒干后的秸秆有很强的吸水性,所以这里的村民通常会把这种秸秆铺在地上,防止下雨天地面返潮使得黄豆发芽变质。”田春达队长在洪明身边认真地解释道。
“那岂不是在地面上提不到鞋印了?”洪明有些失望地说道。
“基本上是这样,咱们直接进去看看尸体吧。”田春达队长戴上口罩率先走进了屋内。洪明丢掉手中的秸秆,跟在他的身后。
“小洪,你给我说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田春达队长站在屋内的板凳旁边,抬头看了一眼尸体说道。
此时洪明走到尸体的双脚旁边说道:
“这间库房的房梁距离地面最少有四米,目测尸体的全长最多只有一米六,而尸体脚下的板凳高度最多70厘米。”
说着,洪明把右手放平,比了一下尸体脚的位置,开口说道:“我站在地上,尸体的脚正好到我的额头,也就是说,尸体鞋底到地面应该有一米七的距离,死者如果是自己踩着板凳上吊自杀的话,根本抓不到房梁上的绳圈。”
“对,难怪派出所的人员会说现场有些蹊跷,看来就是这个原因。”田春达队长捏着下巴看了一眼尸体回答。
“从这一点是不是就能判断是他杀了?”洪明站在田春达队长的身边问道。
“现在法医不在,我无法解剖尸体判明死者的死亡原因,只有从痕迹上下手去解决。咱们先不管尸体,刚才郊区分局的人员说,死者的家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咱们看看从那里能不能找到突破口。”田春达队长打定主意,对洪明说道。
“好!”说完,洪明提着勘查箱跟着他朝门口走去。
一分钟后,他们师徒俩站在了堂屋的门前,堂屋的房门是一扇双开木门,门锁完好,没有撬坏的痕迹,田春达对房门进行简单的指纹处理之后,推开了房门。
堂屋分为三个区域,一进门就是客厅,在客厅的正北方摆放了一张木桌,木桌两侧放置了两张木椅。堂屋的东侧是一间卧室,在卧室靠西边的墙边摆放了一张衣柜,靠东边的墙是一张木质单人床,屋内随处可见散落的男士衣物,显然这是死者儿子的卧室。
堂屋的西侧应该是死者的卧室,在卧室内,摆放着一张双人床,两个大衣柜,还有缝纫机、梳妆台等物件。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衣柜门全部被打开,棉被、衣物、杂物扔得到处都是。
“我晕,这跟被扫荡过似的。”洪明站在门外环顾一周吃惊道。
“看这种情况,应该是进贼了,咱们先看看地面再说。”田春达队长说完又习惯性地蹲了下来。
屋内铺设了平整光滑的瓷砖,相对于院子,这里的鞋印要好提取得多。
田春达队长将房门一关,等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从箱子里拿出了强光足迹灯。其实勘查足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光反射的原理。
拿这个案件来说,现场地面为光滑的瓷砖面,如果在这个地面上留有鞋印,只需要将光线较强的足迹灯光打在地面上便可。光滑的地面,就像是镜子,可以把灯光沿着平行的方向反射出去,最终这种刺眼的平行光线无法到达我们的眼球之中。而地面上的鞋印则不一样,它们本身是粗糙的表面,这样光线打在上面就会发生向各个方向反射的现象,这种现象也叫漫反射。而这不规律的反射光线有很大的概率重新射入刑警的眼球中,从而使得刑警可以看清楚地面上的鞋印。除了专业的足迹灯外,一般的手电筒也可以达到肉眼能够辨识的程度。而且越是在光线暗的地方,鞋印看得越清楚,因为它可以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