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蕊很生气:“这么晚了就问这个?呼气有苦杏仁味儿,体表绀紫,尸斑、肌肉、血液均为鲜红色,皮肤粘膜也会出现鲜红色,各脏器有缺氧窒息现象。另外摄入途径的不同,中毒受损的部位也不同,得看是食入、吸入还是触摸……”
田春达说:“行行行,这些就够了。
”说完他就给挂了。
姜英达的口鼻附近确实能闻到一股苦杏仁味,皮肤也呈绀紫色,这些都符合氰化物中毒的症状。田春达对鲍齐说:“你们俩帮我个忙。”
鲍齐过来:“什么事儿?”
田春达说:“你们俩把他稍微挪一下
。”说着话,指指姜英达。
鲍齐过来抓住姜英达的胳膊,就要往起拉。白超连忙说:“你懂不懂啊,这都死了超过三个钟头了,尸体早都开始僵硬了,你还想拉他坐直是怎么的?”
鲍齐一时不知所措,白超说:“你抬
他的肩膀,我抬脚,抬起来看看,再放回去。”
两个人嘴里喊着“一、二、起”,就把姜英达的尸体抬起来了。田春达看了看姜英达的身子下面,腰部下面的床单皱皱巴巴的,几乎堆叠在一起,而死者脚边却没有床单。田春达皱了皱眉毛,伸手摸了摸褥单,什么也没有,便说了句:“放下吧。”
鲍齐和白超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放回原位。田春达看了看死者的右手,油乎乎的,可能是因为用手抓过烧鸡的缘故,又看了看他的左手。姜英达的左手却很干净,田春达有点不放心,又看了看他的手机,上面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油渍灰尘之类的东西,看来他确实应该是左手用手机,右手去摸那些熟菜的。
田春达又检视了一下,死者的手包放在脑袋边上。田春达把手包拿过来,里面有一个钱包、一把车钥匙、一张机票和一张火车票,还有几张零散的发票。田春达看了看那几张发票,有几张在本市打车的发票,费用大概在二十到五十元不等。还有一张住宿发票,上面显示是住了两晚,住宿地点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田春达又看了看机票和火车票,机票是从省城过来的时候用的,火车票就是本次车使用的,从时间上来看,倒是和住宿的时间能吻合上。死者应该是8月20日上午乘飞机到达南山市,8月20日和21日在南山市住了两晚,8月22日晚乘火车离开。
田春达看了一下死者的钱包,现金、银行卡、身份证这些东西都还在。仔细看看银行卡,三张借记卡是建行的,开户地址都是省城,一张信用卡却是中行的。他又把钱包仔细翻检了一遍,从装钱那一层的角落里翻出一张折了两道的小纸条,打开一看,是一张取款凭条。田春达对了对,上面的账号就是死者钱包里的一张卡,取款的时间是8月21日,金额是十万元,看来死者刚一到南山市就取了一大笔钱。田春达又看了看凭条的背面,记着一串数字487603219875”,数字下面写着两个字“广达”。
田春达又翻了翻钱包,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了。田春达想了想,从床下拽出死者的拉杆箱。箱子的密码锁压根没锁,一下子就打开了。田春达翻看了一下,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个手机充电器,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田春达把行李箱盖上推回床下,站起来把那张纸条给白超看了看。白超有点奇怪:“这么多钱?是劫财吗?”
田春达摇摇头:“现在连是不是他
杀都搞不清楚,怎么好断定是不是劫财。”
白超说:“可这么一大笔钱……”
田春达说:“省城的银行卡,拿到这边取现,手续费可不低。肯定是当时有急用取出来的,估计是在南山市的时候就用掉了,现在看不着也是正常的。”
白超说:“不过这笔钱可取得挺蹊跷
的。”
田春达点点头:“是啊,不管买什么,就算是买房,现在都可以刷卡,干嘛非要用现金,除非是……”
白超看看他:“除非是什么见不得人
的交易。”
田春达笑笑:“可能吧。不过,要是那种交易的话,十万又未免太少了一点。当然也可能是定金?”
白超有点犹豫:“这笔钱和他的死有
关系吗?”
田春达摇摇头:“那谁知道,还是问
问他那些同事吧。”
白超说:“好吧,从谁开始?”
田春达说:“还从那个男的开始吧。”
卢金又被鲍齐带了过来,他还没睡,但能明显看出他脸上写满了不乐意。
田春达问:“卢先生,请问死者在南山这两天去过工地吗?”
卢金摇摇头:“没有。”
田春达有点怀疑:“您确定?”
卢金说:“确定,如果他要去工地的话,必然要到项目部去。我们的办公室就跟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挨着,谁也没有见过他,所以我们觉得他肯定没来过工地。”
田春达说:“这也只能说明你没看到
他呀。”
卢金说:“我们也没听任何人说过他
来过呀,毕竟这种事情也不用对我们保密吧。”
田春达“哦”了一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