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来袭击这处于停车状态中的列车吧。如果有人这样干,列车好像是孤零零走在荒野之中不设防的带篷马车了。
虽然司机说了不久就会开车,可是列车却迟迟不动。
田春达离开驾驶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前面车站内好像出了什么事故。”
田春达这样告诉了安义,也对郝东说了。
在停车20分钟之后,列车重新开动了。
列车于18时9分到达新田站,晚点20分。
尽管在此只停车一分钟,田春达还是请列车长去了解一下事故的情况。
列车长跳下列车和在站台上站长助理谈了几句,然后又匆匆地回到列车上。他马上对田春达说:
“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不单单是事故吗?”
“不是事故,是恶作剧电话,说在新田车站内安置了炸弹。车站也认为可能是恶作剧,可是如果列车进站时万一炸弹爆炸了,那就出大乱子了。所以让上行和下行列车都作了就地停车的处置,以便探查爆炸物。”
“结果却是没有发现爆炸物?”
“是的。”
“电话里的声音是男人还是女人?”
“据说是男人的声音。”
“年龄呢?”
“因为停车只有一分钟,没有来得及打听。”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如此匆忙地去了解情况。”
以新田站为目标,莫非是和郝东有关系吗?
在新田车站之前,把列车迟滞20分钟,是有什么企图的吧。
“你是怎样考虑的?”田春达问安义。
“队长认为那个恶作剧电话是袭击者打来的吗?”
“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那是为了什么呢?”
“莫非是为了争取时间?”
“嗯!有可能。”
“那是根据时间表进行计算之后才这样做的。”
“罪犯是只想满足于争取到这20分钟吗?”
“那要看现在罪犯在什么地方。”
“你说的不错,不过要是20分钟不够用,那又该怎么办呢?”
“要是情况如此,会再次采取措施让列车停下来的。”
田春达紧皱双眉沉思起来。
此时,田春达也想不出还会有其它理由。用恶作剧电话是迟滞列车运行的最简单的手段了。但是,用这种手段不能准确计算出迟滞的时间。
罪犯是如何考虑这一点的呢?
“对了!要是在新田车站上车就行了。”
“你是说……”
“罪犯给新田车站打电话说车站里安设了炸弹,这就使即将驶来本站的列车停车,那就可在新田车站争取到计划预定所需的时间。”
“那么说,在新田站上车的乘客之中有可疑的人了?”
“有进入2号车厢的乘客吗?”
田春达打量起车内各处,郝东和安义也飞快地向车内扫视了一下。
安义对田春达小声说:“在门旁的两个青年男子,是从新田车站上来的乘客。”
在门旁的两个青年男子并排坐下了。
田春达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们。
他们年龄都在二十七八上下,虽然都穿着西服,整齐地系着领带,可不像是公司的职员一类人物,因为他们的眼神有种不同的神态。
他们的头发剪得短短的,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咄咄逼人的神态。
他们也在四处打量着车内,当和田春达的视线相会时,便马上把目光错开了。
“这两个人可真让人不放心。”安义对田春达小声说。
“不是善良之辈。”
“也许是流氓无赖。”
忽然,他们之中一个人站了起来,向田春达他们走来。
田春达他们不由地流露出注意的表情。
那人走过田春达他们身旁,向1号车厢走去了。
“他没有藏着手枪吧。”郝东说。
要是衣服口袋里装着手枪,走路姿势就与众不同。
“是的。”
田春达赞同郝东的看法,因为他也在观察着。
留在2号车厢里的那个人,不时地向田春达他们瞟上一眼,而每当视线相遇,便又立即把目光转到一旁。
“很不招人喜欢哪。”安义厌烦地说。
尽管他们可能是和袭击郝东有关的人,可是却没有把他们赶出列车的理由。
过了五六分钟,刚才去1号车厢的人返了回来,重新又和门旁的座席上的那个人并排坐在了一起。
他们交谈着,当然,田春达是听不到谈话的内容。
“请求列车长进行一次验票,就会查清他们买了去哪里的车票的。”安义对田春达说。
“可以吧。”
“那么我去找列车长。”
安义站了起来,这时,列车已经缓缓驶入了下一个停车站。
这个停车站是板头车站。
“稍等一下,那两人要下车。”
田春达止住了安义。那两人站了起来,走出了车门。
“我去看看他们是否真的下车。”
说着安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