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了我们家小远当皇帝?”苏轻语大惊失色。
沈定河肯定道:“没错,选了我家小远当皇帝。”
听到沈定河肯定的答复,苏轻语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要晕过去,沈定河赶紧上去扶住她,再接了一杯桌上的参茶给她喝下。
半响,苏轻语才觉得好了一些,自言自语道:“小远,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在宫中过下去。”
沈定河也知道宫中的明争暗斗,比战场上还要凶险,毕竟一个你看得到,一个你看不到,以大部分人的情商,你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沈定河见苏轻语哭得这么伤心,安慰道:“夫人,小远有上天庇佑,我相信他一定能适应宫中的生活。有太后培养,小远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的。”
“什么培养,那老女人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小远,永远做她的傀儡。”苏轻语反对道。
沈定河叹道:“唉,如今整个在京的王公大臣都知道了,继位诏书也拟好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
“今天下午,我看宫里就要派人来接小远了。”沈定河提道。
苏轻语听到下午宫里,要派人来接她儿子,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夫君的怀里,痛哭道:“不行!一定还有办法的,夫君你去找三哥,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远跳进火坑啊!”
沈定河抱着夫人,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下,他也是万般无奈,劝道:“违抗皇命可是要杀头的,时间不早了,去见小远最后一面吧!我们做父母要坚强,要鼓励小远,可不能哭成泪人。”
苏轻语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这她和儿子的最后相处的时光,硬生生止住了眼泪。
“嗯,我们要坚强,要让小远有信心,他一定能成为一代明君。”苏轻语打气道。
两人来到后院,入耳的是一阵嬉闹声,沈远正拿着弹弓,打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脸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两人不由地心酸。
孩子不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他的未来注定是悲观的。
沈定河让下人都退下,让他们一家人好好独处一下。
苏轻语则冲上去把儿子抱在怀里,沈远扭动着身体,他觉得有些难受,叫道:“娘,你抱的这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沈定河摸着儿子头,温柔地说:“乖,让你娘抱一会。”
沈远看着父母发红的眼眶,心中不由得被什么东西触动,身体不自觉得定住了,原本有些难受的感觉,也转变为一种幸福的温暖,让人全身都暖烘烘的。
许久,沈定河上前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轻声说:“行了。”
苏轻语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儿子,站到夫君身旁。
“小远,等会宫里有人来接你,你进宫后,可要好好听话。”沈定河嘱咐道。
沈远疑惑地说:“宫里的人接我干嘛?去玩嘛?”
沈定河抱起儿子,说道:“不是去玩,而是接小远去当皇帝。”
“皇帝是什么,是官吗?”沈远问道。
沈定河回答:“对,是很大很大的官。”
沈远手上比划着,说道:“有三伯的官大吗?”
“大,很大,皇帝是最大的官。”沈定远解释。
沈远欣喜地说:“好啊!好啊!我要当皇帝。”
苏轻语摸着儿子的小脸蛋,难过地说:“小远,你当了皇帝,我们就不是你父母了。”
沈远惊叫道:“为什么啊!”
“帝王无情,因为你是君,我们是臣。”沈定河沉声道。
沈远当上皇帝,他就会被过继永康帝,他便成了永康帝的儿子,吕雉便成了他的皇祖母,吕雉做为太皇太后继续垂帘听政,权威更盛了。
沈远摇摇头,说道:“没有你们,那我就不当皇帝了。”
听到儿子的回答,两人都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是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小远你要听话,当皇帝其实很好的。”沈定河诱惑道。
沈远好奇的问道:“那有多好啊。”
“比如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你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天下都是小远的,小远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小远长大后还可以娶漂亮的小姐姐,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沈定河忽悠道。
听到当皇帝这么好,沈远眼睛都放光了,恨不得立刻进宫里当皇帝。
看着儿子一脸傻笑,沈定河有些愧疚,他说的虽然确实是皇帝的权力,但他却没提皇帝的责任。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皇帝有天下最无上的权利,自然就要背负天下兴亡的责任,因此可不是那么自由的,很多事皇帝比臣子更加身不由己。
黄昏时分,庆王府外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和锣鼓声,迎接皇帝进宫的队伍缓缓走来。
队伍前面领队是殿前禁卫统领杨顺兴,队头队尾都有二十个带刀侍卫,暗处还有一队飞鱼服的锦衣卫护送。
队伍中间是一驾六匹马拉的天子车撵,车轮被锦帛包裹以减少颠簸,上有绣着五爪金龙的华盖,四角插四面黄旗,踏脚的是虎皮,背靠的鹿绒,坐的蚕丝垫子,握的是象牙把手。
天子车撵周围是赵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