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洛嘉的父母在洛嘉七岁时就离了婚,洛妈妈为了能养活洛嘉,不得不把洛嘉放到外婆家,只身一人前往浙江打工。
外婆和两个舅舅一起生活,两个舅舅又各有两个孩子,加上洛嘉一共是五个小孩子。因为孩子多,每次煮骨头汤时,外婆都会把骨头算好,一人只能吃一个。
洛嘉第一次在外婆家吃骨头汤,还不知道这个规矩,在吃完第一个骨头后便想夹第二个,刚把骨头夹起时,就听到了表妹的哭腔。
“为什么她可以吃第二个,我也要吃第二个。”
“洛嘉,把那个骨头放回去,你吃了的话,表妹也要吃就不够了。”
洛嘉把还没有离开砂锅的骨头又轻轻地放了回去,看了看碗中剩下的半碗白饭,洛嘉再也不敢夹菜了,就这样闷头吃着白饭,因为她不知道别的菜是不是也有数目限定。
她不敢哭,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家了,外婆家就是她唯一能待的地方,她害怕哭了就会被撵出去。
因为房间不够,洛嘉只能和两个表妹一起睡。
小的时候表妹就指使洛嘉拿东西做事情,洛嘉知道这是表妹的房间,自己是蹭住的,便毫无怨言地拿东西做事情。当洛嘉长大到12岁时,表妹也开始了轻微的拳脚相向。
忍无可忍的洛嘉某一次选择了还手,多年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了,洛嘉一手抓住表妹的衣领,一手握着拳头向表妹挥舞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积压的不公和愤怒当归成这一拳。
拳头刚靠近表妹,外公的呵斥就传来了。
“为什么你要打妹妹?“
"因为是她先打我的。”我被外公的呵斥声吓到,但心有不平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声音小得如蚊子叫一般。
"妹妹还小你就不知道让着她吗?”洛嘉争取公平的对待,结果换来了更大更凶狠的呵斥声。
“为什么要让着她,我也只比她大几个月而已啊,我也还是个孩子啊。”洛嘉任凭眼泪喷涌,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和长辈顶嘴。
后来当只有表妹和洛嘉两个在时,表妹挑战似的和洛嘉说:“你个没有爸爸的人。”
“我有爸爸,他们只是离婚了而已。”
“但是他们为什么离婚,你知道吗?而且为什么你爸爸从来不来看你?”
家庭健全的人没有资格嘲笑家庭不健全的人。
洛嘉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破,每次问妈妈离婚的原因,妈妈都说你长大就知道了。
洛妈妈以为避而不谈对孩子来说是最大的保护,其实对孩子而言,因为不知道真相从而无限猜测才是最大的伤害。母亲总是低估了孩子的承受能力。
“妈,你来接我好不好,你带我走好不好。”洛嘉这次不再选择沉默,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高声大哭着。
洛妈妈听着电话里女儿歇斯底里的声音,心痛懊悔不已着,辞掉工作带着洛嘉搬出了外婆家,在附近租了门店和单间,靠开小卖部和做手工过活。
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但洛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满足。
而现在洛嘉考上了市里的高中,在家的时间少了很多,洛妈妈为了学费,还是决定把门店和单间退掉继续外出打工。
对于洛嘉而言,和妈妈好像永远无法待在一起,每次都是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