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说骁骑将军莽撞卑劣道德败坏了?”张教习一脸惶恐。
他是教习,惩罚学生在理,评判为国尽忠带兵打仗的将军就说不过去了。
“我们都听到张教习这么说了,”那个第三排的高个子学生语调悠闲的给立春作证。
“对!我们都听到张教习这么说了!”
剩下的同学异口同声的喊到。
“老张,你赶紧出来消消气。”
“对对,张兄快出来消消气。”
两个一直在窗外听墙角看热闹的教习见事态控制不住,连忙出来打圆场。
“两位教习别着急,张教习现在是嫌疑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同学们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还没证出长短来,岂能躲出去?”
立春现在站在了浪头上,不打这场官司都说不过去。不打这场官司,等于默认了裴湛抄袭,还是个粗鄙莽撞道德败坏的人。这让她和裴湛在青山书院怎么待下去。就算是出了青山书院也要被人指点唾骂一辈子。
要真成了那样,老夫人刀劈了她恐怕都不解气。
就算打赢了这场官司被别的教习穿小鞋,哪也是以后的事,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们站在了制高点,就算有人想报复,也不敢明着来欺负她们。
“什么?你说谁是嫌疑人?我躲出去?”张教习简直气炸了肺。他一个堂堂的教习,正正经经的文明人,被和犯罪相提并论,这简直欺人太甚!
他最不能听到犯罪、住牢狱这样的字眼。
张教习原本已经随着那两个教习站到了一边去,这会儿挥舞着胳膊张牙舞爪的要过来拼命,被两个教习死死拽着。
整个丁院一片诡异,教习都围在三班门口,一班二班的学生都扒着窗户挤着看热闹。
丁院的大门外脚步声快速又密集,转眼涌进来一群人。
不光有书院代院长高秉霖,连带着沈青山和安溪长公主以及其它两院的教习都跟了过来。
原来今日是青山书院的教学讨论会议,各个院里的管事教习和精英教习都恰好在会议室里,连沈青山和安溪长公主也参与了会议。
一听说是张教习那里闹事,还是和学生起了冲突,大家都好奇的很,谁也不肯落后都跟了过来。
张教习眼见这么多人都闯进了丁三班,脸霎时变成了一片死灰。
原来张教习这里有故事。
要说张教习教学没本事这是冤枉了他,雍朝数学落后,能出个术算人材不容易,所以雍朝的术算教习吃香的很。
张教习原本是在甲三班当教习,教的还算可以。坏就坏在他儿子那里。
张教习的儿子就是在这十三四岁的叛逆年纪被老子强制压迫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最后惹上了赌博这种恶习。赌输了钱无力还债只好躲出去,那些赌场就跑到青山书院来找张教习。
如果他不还钱,就要把他告到衙门去让他住监狱。张教习被那些赌场的打手威逼恐吓差点上了吊。
虽然最后是青山书院出面解决了此事,但是张教习的威望和精神都深受打击。青山书院经过商议把他调任到了丁三班这里。
丁三班是差生班,大多都是托关系进来的贵族子弟,只要张教习能看住这群学生不闹事,教好教不好无所谓,这也是书院默认的一件事。
但是张教习自从调到了丁三班,心里一直不能宽慰,对这些差生不是指责就是鄙夷,甚至还有谩骂和人身攻击。
以往学生都不敢反抗,青山书院这么大的名气,能进来不容易。咬咬牙坚持一年就能脱离苦海升到丙班去,谁也不值当撕破脸皮闹到院长那里去。
偏偏今天出了个混不吝的学生,第一天来就和张教习杠上了劲。
“别怕,”裴湛偷偷拉住立春的小手,低声说道,“大不了爷不上了。”
“可别,”立春也压低了声音,“老夫人会劈死我。”
“没事,爷护着你。实在躲不过,爷就带着你上战场去。”裴湛使劲攥攥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我可不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战场给鞑子献人头去。”
“滚,小看爷是不是?爷保证护住你!”
两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前面的同学离得近还是稳稳的听到了耳朵里。
前桌的两个同学真佩服这两个憨货的勇气,挺直了上身在后背朝着立春竖起大拇指,“牛逼!”
两个人闭了嘴静静的站在那里。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安溪长公主见肇事双方都不肯开口,率先问话。
“我来说,”还是那个第三排的高个子学生开口。
“嗯,说吧!”安溪长公主点点头。
不得不说,那个同学简直是个演神,把张教习的恶劣言语张狂的态度演的惟妙惟肖,甚至比张教习还夸张三分。
张教习急红了脸,瞪着眼睛就要扑过去拼命,“你胡说,你这是偏帮!”
“退下去,”沈青山一声呵斥,立刻就有几名教习出手拦住了张教习。
沈青山往前两步,扶住安溪长公主,“你坐会儿,我来问。”
前面的同学眼明手快的把自己的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