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到底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呢?
事实上,此前我并不知晓。
但当她亮出那一套木盒法剑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笃定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一次的机会了。
毕竟,如果是平庸之辈,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算什么遗憾。
许多人,大概一辈子也都是这样过的。
但如她这般的天纵之才,就此沉沦,终究还是会有不甘吧?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心中的不甘,终究还是能够战胜一切。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所以她应下了。
在我的扶持下,何水躺进了那一樽棺材之中。
随后双手交叉合十,放在胸前,按照我的要求,闭上了独眼。
她这是准备将一切,都交在了我的手上。
我能够感觉得出她浑身的紧张。
事实上,倘若没有小绿在一旁,她或许有可能并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毕竟这一趟,就是将自己的生死,交于“他人”之手。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寄托于别人的业务水平……
甚至是道德水平。
而这一切,对于相识并不算很久的双方来讲,都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但何水也知晓,如果这个方案直接告诉她哥……
何木未必会同意。
华山险道一条路……
走与不走,都是难题。
棺材里面,放了不少软和的褥子,躺着其实还挺舒服。
而我却并没有理会别的,让小绿在旁边看着,堤防有闲人过来窥探捣乱,而我则去了厨房,将先前准备好的药物,一一下锅炖煮。
因为早有准备,炉火烧得很旺。
黄芪,党参,白术,甘草,归头,陈皮,柴胡,升麻,五爪龙,首乌,杞子、巴戟、肉苁蓉、淫羊藿……
炖煮的同时,我还按照《葬经》的礼节,正常发丧送行。
一送孤魂野鬼。
二送祖宗先人。
三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烧纸钱。
烧纸人。ωωw.cascoo.net
烧旧衣物。
洒纸钱。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番弄完下来,我这边疲惫不堪。
躺在棺材里面的何水也有些疲乏,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还没好
。啊?”
我问:“你不困?”
何水伸了个懒腰,满是怨气地说:“瞧你这诡异场面,阴间气氛,有几个正常人,能够心大得直接睡过去?”
我若有所思:“哦?”
何水咬牙说道:“讲真,我现在有点后悔,还心痒痒的,恨不得念咒,拿那小剑把你戳成筛子去……”
我笑了,看了一下时间,说:“行了,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熬煮的药汤,差不多好了。
我将灶上的火撤去,随后将药汤转移到旁边的陶房子里面来。
当然,这一切,少不了小绿一旁的帮忙。
毕竟,她力气奇大。
而我又是一个病人……
弄完这些,我回到了院子的葡萄架子下,半蹲着,看着土坑中棺材里已经不耐烦的何水。
看着这个豆芽菜一般的少孩,我没有再开玩笑,而是板起了脸来。
在这一刻,我摆出了玄门六品的架势来。
虽然没有各种法衣、道衫的加持,但踏起了“七星罡步”的我,却莫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派。
毕竟,我可是经过正统授箓的修行之人。
没有授箓,纵然知晓天地奥义,明白大道运转,却都不过是一场空。
一切如梦。
而授箓过后,就仿佛电脑有了cpu,手机有了芯片,一切运转,也都有了规则。
时来天地皆同力!
除了踏着罡步,我口中,还念着川西安魂曲。
伴随着此间持续,整个江边小院,气氛突然变得莫名肃杀起来。ωωw.cascoo.net
江风狂吹不止,周遭落叶簌簌。
乌云遮掩天空。
气温骤然降低。
原本有些烦躁不安的何水小姑娘,此刻却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接近灵魂的触动。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平缓。
身子也不再僵硬。
又过了一会儿,她整个人进入了似梦非梦的阶段。
四肢舒展,呼吸似有似无。
我双手结印。
一结缚思等仙印。
二结吉祥印。
三结大轮坛印。
三印打下,何水身子猛然一颤,却是玄之又玄、十分玄妙地进入了假死状态去。
再无呼吸,也无心跳。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此刻的她,已经算是一个死人。
一个三魂七魄皆被封印于躯壳之中的“尸体”。
当然,如果就此下去,何水可能就真的死了。
所以我需要赶快行动。
在何水进入“假死”状态的一瞬间,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厨房,将那稍微凉下来的药汤给端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