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灯节最后一日。
三天前,南宁来报,边疆战事紧急,恐怕要沦陷。
北辰澜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眉头紧锁。
之前西部胡人就一直干扰边疆但也没有太多大动作。
怎么突然就攻打南宁了呢?
听说瀚凉国也在里面掺了一脚。
北辰澜在御书房来回渡步,甚是焦虑。
都怪他之前昏了头,每日正事不干,尽听些会讨巧之人的话,砍了不少将军,如今战事告急却连个合适派去支援的人都找不到。
头一次他无比悔恨当初的自己干的都是什么蠢事啊!
……
净月宫。
江白白边翻书,边问:“其它国的皇子公主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夙琏手指捏着小巧玲珑的茶杯晃着,闻言便懒懒道:“难得来一次元月国自然要好好玩玩喽。”
江白白翻了个白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来了三个月了吧?还没玩够?”
从徐州起他不就在元月国了嘛。
这么久了还不离开,江白白都怀疑他是不是青云国派来的探子了。
“当然没玩够,元月国美人美食美景都深得我心,不像我们青云国每年十二月有九月都在飘雪,食物也单调得很,实在无趣。”
江白白却轻笑道:“那你这么久不回去,不想继承皇位吗?”
夙琏瞧着少女脸上那抹笑容,如春风化雪般融进心底,他语气慵懒带着一惯的痞气:“反正我又不是太子,继承皇位也轮不到我来。
再说了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成天面对一群老夫子似的官员叽叽喳喳吵个没完没了,哪里有我如今这般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来的自在?”
江白白看完一页,翻开下一页,随口道:“你倒是想得开,天下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却不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夙琏盯着少女艳丽的面容,歪了歪头,“那你也要一直当这皇后吗?这深宫篱院,勾心斗角想来并不适合你吧?”
江白白闻言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哦?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夙琏眼神闪了闪,“当然是直觉了,嗯,直觉。”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夙琏疑惑,“啊?”
什么知道?知道啥?
江白白不置可否,这人的直觉倒是挺准的,她的确不会待在皇宫多久了。
江白白抬头望了望天空,难得今天阳光明媚,空气中虽透着冷意,但温度适宜。
……御书房
北辰澜看着一身烈焰红衣仿若冰雪寒梅般屹立着的少女,表情奇怪,“荣悦零你是认真的吗?”
江白白表情淡淡,“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北辰澜闻言表情变得复杂,“这件事容朕考虑考虑。”
“哦,那你快点考虑吧。”
北辰澜:……
江白白主动请缨战场前往南宁支援。
北辰澜刚刚听她一脸淡定地说完就惊得合不上嘴。
他可从未见过女子上战场的啊,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一国皇后啊喂!
要是常人这么说简直大逆不道,可从江白白口中说出来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因为江白白并不按常理出牌,干出的出格事也不少。
北辰澜坐在御书房那个纠结来,纠结去,权衡利弊了半天后,他一拍桌子,冷峻的面容一脸严肃:“行,朕准了。”
他思量再三,觉得她去也不是不可以。
虽说皇后上战场是头一遭,是他开的先例,但先例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惯例呢?
皇后武力值他是见识过的,比之军队将领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上她本身是镇国府嫡女,将军之女,去战场也显得合情合理了许多。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荣悦零一个女子就算有所功绩也不会给她官职,顶多给些封号罢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事后功高盖主了。
就这样,江白白请缨成功。
而北辰澜也对朝廷宣布了这件事,当然得到了大臣们的极力反对,毕竟他们也从未听说一国皇后上战场的。
根本就是史无前例,亘古未有的啊。
可北辰澜已有定论,容不得他们支不支持,直接敲砖盖板定了日期为江白白送别。
大臣也只能摇摇头叹息一声,毕竟战事告急,再拖下去恐怕元月国都要不保了。
二天后,太和殿广场外,百名官员排列成队正襟而立,北辰澜位于中间位置,身着龙袍,白玉冠束起墨发,轮廓分明的俊逸面容此时一派严肃。
而他对面的少女只穿着一件蓝色束袖紧腰长袍,三千青丝用发带绑起,干练又简易。
北辰澜和众位官员齐声宣读了送别誓言。
而后目送江白白骑着马离开皇宫。
不多时,天空飘来雪花,似是为江白白饯别。
江白白带着两万士兵赶往南宁。
刚走在京都街道上,百姓还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见那么大阵仗纷纷下跪行礼,直至他们离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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