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镜,忽而青禹湖上掠来一阵凉风,半截木舟半沉不沉浸在水面上,将跳动的金光粼粼突兀地割成两格。
一名蓝衣少女躺在岸边的大青石头前,两条纤长的腿互相耷拉着。脑袋望天,留一双眸子盯着一点点浮动的木舟,似乎在等些什么。
皙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手指不轻不重捏着一根碧绿小草晃来晃去,少女肤白欺雪,气质出众,笑意流转间,眉眼却一股子冷冽气息。
喃喃自语道:“算算也该到时间了吧!”随即站起身来。
“这么多人,到哪去找啊?”
浅寒站在京城大街上,像二十年前一样。
“爷爷,一串冰糖葫芦。”浅寒走近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笑嘻嘻的说道,说着伸手掏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两文钱给他。
“某人二十年来进步很大啊!”笑言一身淡黄色长裙,翩翩出现在浅寒旁边,眼底尽是明媚阳光。
两个风妙绝伦的女子,却不知正被人死死地盯着。
浅寒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警惕的朝身后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却见不得那个人。
真是......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吗?
“你说,那个人现在长成什么样子啊?”笑言舔着糖葫芦留下来的半透明状的糖汁,含糊不清地问道。
浅寒摇摇头,张嘴吃了一个糖葫芦,满脸享受,刚要张嘴说话,猛的不知被谁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糖葫芦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呛在半道上。瞬间喉咙里好似蘸满了浓郁的酸汁,一时间全都又涌入鼻腔,俏脸渐渐皱成苦瓜。
浅寒皱眉,看着远处风一般的一抹白色迅速消失在视线里。
“你刚要说什么来着?”笑言注意力重新回到糖葫芦上来,一点都不在意刚才的事,反正被撞的不是她啊!
浅寒看着远去的背影,猛吸几口空气,酸味一点点被冲淡,苦瓜也缓缓舒展回来。
片刻,回过神来。“对,我要说什么来着……对!我想起来了!”
浅寒猛一回神,把身旁的笑言吓了一跳。
浅寒小脸紧绷,一脸严肃地道,“我们现在应该,先找到一个住处。然后,吃一顿饭,熟悉熟悉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笑言听她这话,想送给他两个大白眼仁,无奈送的过程中,两颗无辜的眼珠子被阳光弱弱地刺伤了,矫情得又收了回去。
笑言伸手遮住刺眼的白光。正午当头,确实够热,所以很识相的赞同了她的观点。
两个人来到一家客栈门前,门上木色牌匾有些许旧了,几个乌黑方正的隶书体在上面挂着,“游子客栈”。
整个店面看上去古朴简素,有些年头了,有一种由内而外的肃穆。
客栈里的装饰和家具都是由木头制成的,一进到里面就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
浅寒信步走到柜台前,道:“两间上房。”
那掌柜抬头看也不看浅寒,低头拨算着手里的算盘,枣红色的算盘珠子在他的手里像一个个跳跃的蝌蚪,飞快的窜动着,眼前只留下一道道红色模糊影子转瞬即逝。
“二位要住几晚?”
浅寒将胳膊压在柜台前,想了想:“嗯......先一个月吧。”
掌柜这时才有了一些反应,把手上的工作停了下来,抬头,眼皮不情愿地掀动一下,
眼睛深邃面色阴沉。看了一眼浅寒,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算账。
冷冷道:“姑娘,小店不接受十天以上的租客,二位还是到别处去吧。”
浅寒觉得他奇怪极了,好好的生意上门了却不做。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没钱?
浅寒想到这里,伸手将要肩上沉甸甸的冰丝钱袋不轻不重的放在柜台前。
掌柜听到声响,刚想开口拒绝,一个粗衣麻布的伙计小跑了过来。
“胡掌柜,老板叫你过去。”满头大汗的小伙计说起气来却不喘气,稳稳健健,神态从容。
掌柜听到了这句话,轻轻放下手中的算盘,稳步走到角落里的一扇木窗前。
木窗安在一堵硬墙上面,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诧异。
不大的朱红雕镂木窗沉闷地闭着,上面镂空的有着奇怪的纹路,两层瑰丽勾边精致地重叠在一起,露出土红色的底墙。
胡掌柜对着窗子小声耳语几句,窗子下面的墙壁上竟出现了一道不足一寸宽的长口子,一封土黄色信封吐了出来。
掌柜小心拿在手里打开,片刻之后又装回去。
掌柜在木窗前立着,踌躇一会儿,面容阴沉,随后转身返回柜台。
他将信封放在柜台下的抽屉里,银镶小锁发出苛吱苛吱的机械声音。
“姑娘我们店里现在资金方面有些紧张,若你们能先把定金交了,就把房间租给你们。”
刚才还一口回绝,现在又资金紧张,这人……怕不是在耍我?
早听闻有的商人滑头为了显示自己商品的价值性,编造各种奇葩事件,自吹自擂。
更有甚者如昭关一酒肆,传言是鬼来鬼混,仙临仙醉,最后好像还闹出几个人命。这事当时在昭关轰动一时,半年有余依旧有人私下窃语。
当时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