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612,阴,昨晚生病昏迷没有来得及写日记,今早补上。陆忍白大雨淋我让我生病了,念在他救过我的份上,为他立墓碑一座,白花两朵;晚上的时候,向日葵趁我睡着薅我头发,得找个机会以其葵之道还治其葵之身。
阮茶的日记不是日记,是记仇的小本本,是向日葵的快乐源泉。可是……
向日葵立刻嚷嚷起来:“我没有薅你头发!我是把你拖进房间里,外面太冷了,你会冻死的。”
“你管着不叫薅?”阮茶反手摸出一大把她从门口捡到的头发,她的头皮现在都还在发疼:“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我头发比你多,你这只秃花。”
被冒犯到的向日葵捂着花瓣,生气的说:“你胡说,我没有,你才秃。”
“一般的向日葵有二十一至三十四片花瓣,你不一般,我刚才数了下,你只有十八片。”
向日葵受伤的看着阮茶:“你昨晚上还夸我厉害,夸我力大无穷……”
“我承认我骗了你。”阮茶怜爱的用指尖捻了捻向日葵柔软的花瓣:“你有十九片花瓣,我少报了一片。”
向日葵:“!”
“唉,不逗你了。”阮茶落在向日葵花瓣上的指尖,泛起新绿的幽光。
向日葵惬意的舒展着身体,哼哼唧唧的唱着小调。
用木异能浇完向日葵之后,阮茶便抱着向日葵出门去给陆忍白收尸。
在末世沉浮的这小一年,阮茶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比如说是在旭日基地防线上一同苟低保的战友,比如说是昨天刚白嫖到今天就养身花腹的陆忍白。
一个个的送走身边人,阮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能苟,可能这也是她的天赋吧……
话说回来了,昨天看陆忍白的一只胳膊还在花嘴外面晃悠,不知道今天她在附近转悠一下,能不能捡到陆忍白的胳膊。
虽说只剩一只胳膊有点惊悚,但阮茶是讲义气的阮茶,她会忍着害怕,给陆忍白收尸的。
阮茶漫步在农园中,农园中的绿色比外面的可多得多,但大都萎靡不振,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忌惮那朵大王花?”阮茶小心翼翼的走过,因为她是木系异能者,天生带着与草木自然亲近的气息,植物也未曾攻击她。
“就他?”
“嗯,他连陆忍白都吞了。”
“我也能吞。”
“怎么吞。”阮茶伸手去比:“你的大脸盘子只比我的手大一点。”
“咬碎了吞。”
“你不要那么凶残,你是一朵漂亮的向日葵。”
向日葵的花盘上没有眼睛只有嘴,花盘向两边裂开,向阮茶展示她利齿:“你看你看,昨晚上新长的。”
“我知道,嗑瓜子嗑得挺好。”
“看你们打闹,我不嗑点什么,无聊。”
“你自产自销,你厉害。”
向日葵得意的仰起花盘。
阮茶在附近都转悠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陆忍白胳膊,便在偏僻的后山,给陆忍白挖了个坟包。
农园里的锄头很重,阮茶抡起来很吃力,挖个坟包,她出了一身的汗,头也没那么疼了。
阮茶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站在坟包前,开始用木异能开花装点坟包。
很快,矮矮的坟包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鲜花,坟头一朵巨大的小白花迎风招展,花瓣上写了“陆忍白之墓”。这是阮茶对陆忍白最后的温柔。
“好看吗?”
向日葵立刻点头:“好看,陆忍白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是啊,可惜他看不到了。”阮茶叹了口气,表情忧伤。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看什么?”
阮茶:“……!”
阮茶回过头去,便见陆忍白好端端的站在她的身后。他拎着一朵巨大的橙色大王花,大王花垂头丧气蔫哒哒,很显然一晚上没够他把陆忍白给消化了。
“陆忍白,你还活着!”
阮茶惊喜的模样,让陆忍白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才回道:“你不死,我不会死。”
阮茶:“……你说什么?”
“你死了,我会报仇,然后自裁。”
这孩子怎么失忆了还这样?但是……阮茶说:“合着怎么样我都得比你先死是吧?”
“你弱。”
阮茶有被冒犯到,她不高兴的说:“你别小看我,我很会苟的。”
“好。”陆忍白说:“要活着。”
“那可不,你也是。”
“嗯。”
说着说着,阮茶又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她还是一鼓作气的说道:“你既然还活着,这墓我就给你推了啊。”
陆忍白望去,只见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他回答:“不用。”
“嗯?”
“留着,以后用。”
“……别了吧,这多不吉利。”阮茶苦口婆心:“我有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现在是异能时代,异能时代人类寿命都很长的,活个几百年不是问题。”
“好看。”
阮茶也不忍她的心血就这样没了,毕竟耗费了她好多异能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