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过不了几日曲意欢也要出嫁了,竹苓便想着去铺子里头挑些贵重的手首饰,也好给她添嫁妆。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顿,竹苓急忙扶住了车沿,才勉强没有摔倒。
“春娟,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竹苓稳住身子以后,对一旁的春娟道。
“是,夫人。”春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怎么回事……”
“春娟姑娘,是突然有人倒在路中央,这才突然刹车。”马夫一脸歉意,都说将军将夫人当成心头肉,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让夫人受了伤,还不知道将军会怎么惩罚自己。
春娟的视线转移到了马路中央躺着的身着白衣的少女,皱了皱眉。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未免也太无耻了些。
“姑娘,姑娘,求你救救我……”那少女抱住春娟的脚,哽咽道。
“既然卖给了我怡红楼,那便是我怡红楼的人,在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妇!”那老鸨带着一群护卫,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架起来。
“春娟,发生什么事了?”竹苓掀开帘子,探出头问了一句。
那快被拉走的少女好像迸发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护卫的手,跪在了竹苓面前:“这位夫人,求您行行好,求您行行好……”
她不住地磕头,直到额头上破了一个窟窿,不断地往下滴血。
春娟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朝竹苓禀报,那少女原本是个良家女子,结果因为自己爹嗜赌成性,见这女儿有几分姿色,便将女儿卖进了青楼换来一笔银子。
竹苓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她为沈屿积德行善了。
“将她赎了罢。”竹苓挥了挥手,又重新坐了进去。
春娟拿出银袋子递到了那老鸨手中:“人我们要了。”
那老鸨见状,只得讪讪地带着人离开,这户人家一看就不寻常,算这个贱丫头走运,傍上了贵人。
那少女见状,知道自己得救,跪在竹苓马车旁,哭着磕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竹苓只能下了马车将人拉起来,递给她一方手帕,让她擦擦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如今你已是自由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再受制于那老鸨了。”
“求夫人不要丢下芍药,芍药愿为夫人当牛做马来报答夫人,求夫人不要丢下我。”芍药又跪了下来,满脸哀求。
这……这怎么救个人还被赖上了呢?竹苓呆愣了片刻。
带回将军府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无非让她做个看院子的粗使小丫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这样一想,竹苓便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只是到了我将军府,便要守我将军府的规矩,你可明白?”
芍药一听这番话,便知道自己有了希望,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连声道谢。
回了将军府以后,竹苓便同春娟嘱咐,让她给芍药安排个不重要的位置。并经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没经过人牙子的手,到底是什么样的,竹苓也不清楚,只能让她离府中的人远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夫君。”在看到沈屿以后,竹苓自觉挽住了她的手。
“今天去干嘛了?”沈屿反握住竹苓的手,大掌将她的手全都包了起来。
“今天去选选给意欢添嫁妆的首饰,她马上就要出嫁了。”
听到了竹苓的这番话,他才想起来,七皇子马上就要成亲了。
那也意味着,赵禹书也快要成亲。两人的婚期离得近,赵禹书成亲了以后,马上就是七皇子。
他的视线随意地往竹苓身后扫了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春娟身旁的芍药,他记得之前竹苓身边是没有这个人的。
“你是谁?”沈屿微眯双眼,眼中满是审视。
没有人能在沈屿的威压之下正常说话,尤其沈屿还是没有丝毫收敛的时候。
“奴婢是夫人买来的。”芍药急忙行礼,垂下眼睛,错过沈屿审视的目光。
竹苓拉了拉沈屿的胳膊,将军这个样子有一点点吓人,当然,只是一点点,她才不会害怕。
“她是我在街上救下来的,当时有一个老鸨来抓她,还带了好多好多护卫,可吓人了。”竹苓抱着沈屿的胳膊,悄悄地对他说。
“那你受伤没?”一听这话,沈屿也顾不上府里出现的陌生人,拉着竹苓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放心。
“我才没事呢。”竹苓道,“夫君不用担心,我让春娟给她找个看院子的事儿干,也摸不到府里的事务。”
竹苓心里明白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让芍药离得远远的,打扰不了他们。
听竹苓这么说了,沈屿便也放下心来。既然不是在竹苓身边伺候的人,那他也无需太过在意。
“我今日进宫时听说皇后娘娘这次想让官员家的女眷一同参加秋狩,若是你不想去,我便对外称你生病。”沈屿道。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秋猎赵禹书是一定在场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媳妇儿还被人惦记着。
“皇后开的口吗?”竹苓若有所思。
皇后无缘无故想让女眷们一同参加秋猎,想来又是有阴谋。虽然往日的秋狩也会有女眷随同,但大多是随自己的心意,不想去便也不去了。可如今皇后大张旗鼓地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