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等竹苓醒过来之时,发现身旁的床榻已经空了。
她撑着身子做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依旧没有发现沈屿的身影,才唤了一声春娟:“将军在何处?”
今日并不用上朝,所以竹苓才会如此疑惑。
“将军说他去练武场练武,若是夫人醒了变唤他过来。”春娟道,“夫人,那我去将将军叫来。”
竹苓拉住了春娟:“不必了,我去找他。替我梳洗吧。”
她想再离将军近一点,想要了解将军的生活,想要真正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到了练武场门口以后,竹苓道。她想要一个只属于她和将军两人的空间。
沈屿平日练武的时候便喜欢将下人全都屏退,自己想怎么来便怎么来,也不会有人打扰他。
所以练武的时候,他一般都打赤膊。反正都是自己的场地,也不会有人看见。
竹苓站在一旁,盯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
将军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吗?
嫁进将军府的这段时日,竹苓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见沈屿训练。
即便是在自己家,沈屿训练也丝毫没有松怠,老老实实扎完马步以后便去练拳。
竹苓在一旁站累了以后,拢了拢衣裙又抱着膝盖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看将军这件事怎么都不会腻。
沈屿的身材和别人相比要健壮很多,一身腱子肉,但是却又不会显得厚实,反而是恰到好处,充满了力量感。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小麦色的皮肤肌理分明,腰窝处微微下陷,一直往下绵延。
竹苓默默移开了视线,耳根处蒙上了一层薄红。
沈屿自方才便感觉到一阵视线,刚准备说是哪个下人如此没有眼色,这个时间跑进来。却看见竹苓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探着小脑袋往这边看,像一只小鹌鹑。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算了,这不重要。
沈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竹苓面前,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多睡一会?”
“等夫君。”竹苓摇摇头,乖乖巧巧地回答,但是视线却忍不住下移,而后又心虚地别过眼神。
沈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去,然后停留在自己的腰腹上。
艹啊,他还没有穿衣服!
沈屿急忙别过了身子,顺手拿起了扔在一旁的里衣胡乱穿上,将外袍扔给了竹苓:“垫着,等会把你裙子弄脏了。”
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怎么了?倒是小姑娘,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沈屿狐疑地转过身,蹲下身子一点点地靠近竹苓,小姑娘今天不对劲。不过,想看可以直说,他也不是……咳……那么小气的人。
他并未将里衣系上,随着沈屿的靠近,竹苓也看得更加清晰,将军身上有很多伤口。
竹苓微微愣住,伸出手抚上了沈屿胸前的一处刀疤:“当时肯定很疼吧?”
在她未曾出现的那些日子里,将军到底是怎么度过那些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
一阵酥麻自那处伤疤上传来,明明已经愈合了很久,但是沈屿此时却觉得那处同结痂时一样痒痒麻麻的。
“不疼。”鬼的,当时疼得要死。
“你撒谎。”竹苓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隐隐约约的哭腔,那么明显的刀疤,他都能想象出当时的伤口有多深,怎么可能不疼。
“哎,别哭啊。”沈屿手忙脚乱地擦掉竹苓脸上的眼泪,“小祖宗,可别哭了。”
他将竹苓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顶,又亲了亲:“现在已经不疼了。”
竹苓缩在他怀里,可是她很心疼。她摸了摸沈屿的伤疤:“这是怎么来的?”
“这个啊,之前带兵的时候,被埋伏了。索幸穿了软甲,没什么大事。”沈屿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竹苓却是越听越心疼,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沈屿的使命,她无法阻止。
“那这个呢?”竹苓的手之下移,指着另一道伤疤。
“这是……”
每问一次,竹苓的手指便会下移一寸。
娇人在怀,沈屿他也是个男人,他捏住竹苓的手:“媳妇儿,真不能再摸了。”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所有的气血都往那一处涌。沈屿慌张地站起身吐了几口气,妄图把心中那些龌龊的想法排出脑外。
他现在恨不得摇着小姑娘的肩大声问她一句“到底知不知到自己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男人?!”
竹苓还抱着沈屿的外袍蹲在地上,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小祖宗,你先去用早膳好不好,我一会就过来。”沈屿将竹苓拉起来。
“那夫君你呢?”竹苓连忙问了一句。
“冲——凉——”沈屿的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怨,背影略显狼狈。
竹苓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干净,将军为什么要大早上冲凉?虽然现在并不算冷,但是也算是逐渐入秋,早上还是带着些微的凉气。
将军今天都没有等等她。她看着沈屿健步如飞的背影,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屿回了房以后,便拎来一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