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他来说并不致命。倒是内脏移位的痛苦,他是实打实地承受着,可再怎么痛也不妨碍他活着。
“咳……”终于,他吃到了草,呼吸可谓极为困难,以至于啃草时还要忍受窒息感。
“动……动不了了……”拼了老命爬到草地,刚啃一口,炎奴就瘫软不支,苟延残喘。
他发现无论自己意志有多么坚定,手都抬不动了……那里的筋不堪重负地断了。腿要好一些,但也同样肌肉撕裂,无法动弹。
鞭伤、枪伤都还好,但那法器爆炸威力巨大……他感觉自己,在操控一个濒临崩溃的身躯。
就在这手脚瘫痪之际,炎奴忽然发现,他还有一个器官能动,那就是肠子。
如臂使指犹如第三只手似的,还能从中间断开。他连忙操控肠子流出来,覆盖一片草地就食。
果然也行,摄入不少羊草后,精力充沛,锤子真气忠诚地刷新,让他得以默运不需要经络就能运行的《泰皇白玉经》。
“呵呵……我该死?”张绪缓缓站了起来,在场只有他知道法器会爆炸。
尽管他的身体也是摇摇晃晃,还耗尽了真气,但也正是靠着第一时间真气护体,反而伤势最轻。
见到炎奴瘫倒在地,肠子都流了一地,心想这已经是死定了。
于是走到近前,目光俯瞰,掐住了炎奴的脖子,将其提到半人高:“你说我该死?”
“我远祖为故汉丞相,北平侯也!高祖为故魏御史大夫也!”
“我老祖九华山修道八十载!我父位列琅琊名士……”
炎奴听得一头雾水,沙哑说道:“我听不懂……”
张绪正要嗤笑,却紧接着听到一句:“……但感觉越来越没用了。”
他眼神一厉,确实,张氏开枝散叶,几百年来分了很多家。他们家这一支越发没落。
张绪手中用劲,狠掐炎奴的脖子。若非真气耗尽,这一下就能捏碎炎奴的喉咙。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评价我族!”
“我,贱民也。”
炎奴身体劲气勃发,张绪的手如触电般被震开,踉跄两步瘫坐在地。
他脸色大变,这贱民怎么还有真气!
凭什么啊!反反复复,用不完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
眼见炎奴以头抢地,手脚抽动,好似蠕虫,半天站不起来,张绪连忙左顾右盼,想要找到兵器杀之。
他知道,炎奴现在体内真气充盈,再不杀掉,死的就是自己了!
然而,法器爆炸之下,现场哪还有兵器?他那把长枪已然烂掉,枪头都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
张绪只能捡起石头,朝炎奴狠狠砸去。
“嘭!”炎奴头一歪,还在努力地站起来。
张绪吃痛,看了看手,自己倒是被破碎的砾石划破了手指。
“啊?”
“你怎么还不死啊!”
张绪发了疯狂砸炎奴的脑袋。
“死啊!死啊!死啊!”
“嘭嘭嘭!”石头在炎奴头上碎裂,散落无数石粉砂砾。
可是没有用,炎奴的身体就好像铜墙铁壁一样,任由石头如何猛烈地轰砸,都丝毫无损。
他依旧扭动着想要拍起来,一双眼睛赤红着盯着张绪,表情并没有多么凶恶,但那种直勾勾的专注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张绪瞳孔震颤,一种极端地恐惧涌上心头。
眼看杀不死,他转身爬行逃跑。
“来人啊!快来人杀了他!”
张绪仓皇无助地在地上爬着,可周围不是尸体就是爆炸的痕迹,没有一个人。
他已经要崩溃了,眼角含泪,声音扭曲。
这并非他脆弱,而是憋屈的,炎奴太过于不讲道理,真气硬是用不完,流了好几升血也不死!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和心酸涌上来,竟是哭了。
“吗的!吗……对了!马!”
“我的马呢!快来踩死他!”
张绪想起自己的战马曾重创炎奴,此刻犹如找到救命的稻草。
然而那匹马早就被炎奴打伤逃走了,他喊了半天也没见踪影。
“马呢!马呢!救一下啊!”
张绪一边爬,一边回头,待他爬出十丈远时,炎奴就已经运功粗浅治疗了一番腿部筋肉,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肠子复归原位。
尽管双手还是无法行动,下垂在身体两侧,但炎奴却脚底真气一震,蛮横地向前一跃!
他以身体带动锁链,逼近距离的同时……上身后仰,腰部弯曲!
不顾这样加剧了腰腹惨痛的伤势,而把自己后仰成了一张大弓!
高昂着头颅,横空而来拖着两条锁链,犹如凤鸟之姿。
“这是什么疯子……”
张绪十分绝望地看着近乎瘫痪的炎奴凌空跃来,以身为弓,折断腰椎,抡圆了自己,外加真气灌注,终于带动了双臂乃至锁链,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手中锁链,破空呼啸,夹杂风雷之音!以石破天惊之势劈下!
张绪知道自己要死了,目眦欲裂地咆哮:“贱民!安敢杀我!”
他临死之际,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