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心里知道就行,别太得寸进尺。”
谢依白:“?”
眼见黎雾也一脸问号,谢依白有些无奈:“正经事。”
黎雾这才凑过来:“说吧。”
“怜青是我在府里遇到的,别人雇他来打探我消息的,极大可能雇他的人就是骗子。”
黎雾微皱眉头:“那你还留他在身边。”
谢依白胸有成足:“我这招叫碟中谍中谍,这可是骗子给我们送过来的现成卧底,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怜青进一步了解骗子,甚至能和骗子进行接触。”
黎雾点点头:“倒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你留骗子的人在身旁,小心养虎为患。”
谢依白凭直觉答:“我觉得怜青还挺单纯的,很容易被骗子骗,所以刚才在院里我也没暴露你的身份,省的他被骗子给套话了。”
黎雾对此很满意:“是该对外人防备着些。”
谢依白没抓到黎雾“外人”这两个字的重点,反而是陷入深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骗子骗金多喜的时候,是以熟人引荐作为突破口。
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又是买/凶杀/人,又是找人进府来打探她消息的。
这行事风格也差太多了。
难道她又引来了新的诈骗团伙?
谢依白越想越不对,随即便去找了金多喜,“你和那介绍骗子给你的刘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多喜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道:“他是我多年来的好兄弟。”
谢依白问:“那刘掌柜是开客栈的,明明也能接手骗子的活,为什么还要牵桥搭线转给你。”
金多喜:“这就是兄弟情义,他那个人啊,不吃独食的,有什么都想到我。”
说完还咂了下嘴:“小姑娘你还年轻,不理解我们这种高于名利的友情也是正常的,等你再历练几年,就知道友情有多可贵了。”
谢依白:“看出金掌柜是个重视友情的人了,就连和骗子萍水相逢都能豪掷千金在所不惜,我还是太年轻,没有这种魄力。”
金多喜:“……”
眼看着金多喜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谢依白也不忍心再吐槽他,“刘掌柜的客栈在哪里,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金多喜很快就画了个方位图,“就这,离我们还挺近的。”
谢依白详细盘算后,决定调查刘掌柜这事还是得摆脱不太靠谱的郝掌柜。
她若直接去找刘掌柜,刘掌柜能不能见她都是问题,即使见了,也未必能和她交实底。
而刘掌柜也知道小侯爷的长相,所以也不能带着小侯爷去他那。
反正现代里有困难找警察,那在这里她有需要找府衙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她现在也算是府衙里捧着铁饭碗的公务员了。
自家人找自家人,没毛病。
难得的是,郝知府竟然靠谱了一把,听到她的想法后沉思片刻便派给她十几个衙役,让她把刘掌柜请到府衙来问话。
其实郝知府原本也曾怀疑过刘掌柜,不过金多喜一直拍胸脯打包票说此事与刘掌柜无关,再加上事发之后刘掌柜一直为金掌柜忙前忙后的,他也就减了几分疑虑。
现在想来,的确是疑点诸多。
两人默契达成了共识,这事拖不得,起码得在晚上怜青和雇主接头前把事情问清。
临近年关的街道热闹得很,往来回乡探望的人也较多,客栈前面的车马可称得上络绎不绝了。
谢依白没有直接进客栈,反而停在三米外的墙边,蹲下身子把碎银放进乞丐的破碗中。
乞丐见到那白花花的银两,顿时眼睛都直了,不住地开口向谢依白谢恩。
“不用谢我,我主要是想向你打听点事。”谢依白礼貌说道。
乞丐眼瞧着打扮得干净整洁的小姑娘如此和善地同他说话,心中更是感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把他当个人似的看待。
“您问,我肯定有什么就说什么!”
谢依白用手指了下客栈的方向:“这里的刘掌柜,人怎么样?”
乞丐听到刘掌柜三个字,眼中顿时多了些气愤:“姑娘您千万离这个人远点,他看上去挺和善的,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你看我这腿上的伤,都是他让店里的小二用沸水往我身上泼的!”
乞丐刚想撩起腿上的碎布条,很快却又放下了,那疤的痕迹实在恐怖,可别吓着小姑娘了。
即使乞丐没给谢依白瞧个仔细,她也从刚才的动作中瞥到他小腿肚上狰狞起伏的肿疤。
谢依白看得难受:“他凭什么对你这样啊。”
乞丐自嘲笑了笑:“嫌我在他客栈门口前讨饭晦气。”
谢依白没想到刘掌柜能用这样恶劣的方式赶乞丐走,心下对刘掌柜的脾性有了重新定义。
这样戾气重的人,会是金多喜口中一团和气还为他让利的老好人?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前不久他妻子卷走家中钱财跑掉了,这就是他的报应啊。”乞丐颇为痛快地说道。
谢依白连忙追问:“他妻子跑了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乞丐琢磨了一会儿:“半个月前吧。”
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