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沉思良久,“小友仔细说说。”
谢依白刚想侃侃而谈,随即又摆手说了句,“算了。”
孙老板:“?”
其实谢依白本来想说的是,既然这里能接待女客,那就可以针对女客丰富一下表演。
虽然女生大多都欣赏同性的演出,但再弄点帅哥表演岂不美哉?
后来谢依白想到孙掌柜这里开的是赌场,那就算了。
她可不想吸引姐妹们来这种地方,赌徒这种冤大头谁爱当谁当。
孙掌柜也没多追究,只当谢依白是随口一提,引她去了较为空旷的一桌。
也是最华贵的一桌。
至于谢依白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想,只要在场的人不色盲,那就都能看出来。
只有那一桌,不是紫檀木,通体全是由黄金制成。
围着各桌赌钱的赌徒们见到谢依白跟在孙掌柜后边要上金桌,顿时议论纷纷。
赌坊里多是常客,他们都知道上金桌意味着什么。
孙掌柜要和人开赌了。
距离他上一次和人赌,已经有六年了。
最后还是以对方赌废掉双腿而告终。
论赌,孙掌柜从未输过。
这也是他开得起天虎赌坊的资本。
但孙掌柜从不轻易和人赌,而想和孙掌柜赌的人数却如同过江之鲫。
明知不是孙掌柜的对手,也想要赌。
毕竟孙掌柜所坐拥的财富实在是让人眼馋得发狂,哪怕是赌赢一次,也够下半辈子肆意挥霍的了。
而现在,孙掌柜却要和一个小姑娘赌。
未免太荒唐了些。
很多人都离了自己的位子,有的纯粹是凑个热闹,有的则是要讨个说法。
其中有个壮汉走到金桌边,振振有词道:“孙掌柜,这你未免太偏心了些。”
他头上戴着貂皮帽,穿着一件羊羔袄,显然是哪家的护卫。
有同桌的眼熟他,刚才在桌上输了不少,据说把一年的血汗钱都搭进去了。
现在估计是想赢上孙掌柜一票解困了。
孙掌柜面带笑意:“何出此言?”
壮汉很是不忿:“在座各位都是你孙掌柜赌坊里的常客,每次约你上金桌得到的都是推拒。这小姑娘眼看着是个一次没来过的生脸,孙掌柜你第一把就要和她上金桌,未免也太欺负老客了吧。”
围观的赌徒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纷纷去看孙掌柜,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孙掌柜叹道:“不是我偏心,而是这位姑娘是柳夫人的远房亲戚,初来乍到秀水,想来赌桌上体验一把。”
柳夫人三个字一出,本来还有些不平的人顿时失了挑理的念头。
众所周知,孙掌柜对柳月娘可是有求必应的。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恩情,能让孙掌柜一直记挂到如今。
壮汉仍不肯罢休:“既然孙掌柜你今天上了金桌,何不多赌几把,也算圆了我们一个心愿?”
孙掌柜摇头失笑,“赌是要讲究你情我愿的,没有强加于人这个道理。”
壮汉:“你情我愿,说的跟谈情说爱似的,也不知你和那柳夫人到底什么关系,怕是她脚边的一条狗都没你听话。”
这话,谢依白都听不下去,太侮辱人了。
可孙掌柜却泰然自若:“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壮汉嗤笑一声:“总是恩情恩情挂在嘴边,却又不说是什么恩情,我看所谓的恩情只是用来遮掩的借口。事实嘛……不就是一枝红杏出墙来,你们两个给金掌柜戴绿帽嘛。”
话音刚落,本是坐着的孙掌柜突然跃身而起,随手从腰带中抽出如玉般晶莹的软剑。
“唰、唰、唰”
一连三下快准狠,处处都正中软肋但又避开要害。
壮汉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多了几处血窟窿,顿时瘫在地上惨叫不已。
在场的赌徒也都如鸟兽散乱,满脸惊骇。
孙掌柜却完全不在意壮汉的惨状,接过侍女端来的茶,又将软剑随意仍在地上,似是对待垃圾一般。
就好似表明,这剑沾上了壮汉的血,脏了,留不得。
饶是谢依白看多了武侠剧,也没想到这种打斗场景会真实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壮汉血在狂飙啊!搁到电视剧里画面都不能过审的那种好吧!
孙掌柜吩咐赌场护卫将壮汉拖到附近医馆,医药费他出后,微笑着侧首看向其他赌徒:“各位还有其他意见吗?”
众赌徒疯狂摇头。
和拨浪鼓成精似的。
孙掌柜轻点头,同谢依白说道:“刚才出点事耽搁了,现在我们继续吧。”
谢依白身子打了个激灵,这孙掌柜看着和蔼可亲,实际上可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抓起骰子的侍女正是先前引路那位,她手指抚弄骰盅,语调轻柔,“姑娘你既然是第一次赌,那便玩最容易的骰子吧。单双、大小,你想猜哪个?”
谢依白对这些一无所知,虽然临走前柳夫人曾让她随便赌,允诺她绝不会输。
可万一自己要是拉胯的出乎他们想象,那不是想圆都圆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