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站在那里，对面有一个女人正指着她的鼻尖，在对她破口大骂。
周围站满了围观的员工，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微妙的表情。
不知道是谁当先看到他，喊了一声：“纪总。”
所有人顿时都朝这边看过来，当看到纪寒时以后，脸色大变。
“纪总。”
“纪总您来了。”
“纪总……”
纪寒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正指着江凝的鼻子骂的女人叫李欣春，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到纪寒时的到来，只一味发泄自己的怒火。
过了许久，才发现周围人的脸色都很微妙，目光齐齐望着她的身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纪寒时站在那里，脸色一片阴沉。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脸色而冷了几分。
她顿时脸色一变，原本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纪、纪总……”
她嗫嚅出声，身子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纪寒时沉着脸，道：“你刚才在骂谁？”
“我……”
她不敢说话了。
她是公司的创业大将，可以仗着自己的资历对江凝破口大骂，却连在纪寒时面前多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纪寒时伸手，拿走落在江凝头上的纸屑。
那是刚才李欣春因为生气，而撕碎了她拿出来的证据扬手扔向她的纸屑。
江凝并不怕她撕。
因为她复印了很多份。
她现在只是让她主动离职，就是念着她从创业就陪着公司一路走过来的情份。
如果她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些证据足以将她送进监狱，彻底断送她的职业生涯。
她这叫先礼后兵。
纪寒时却有些不满。
他沉着脸道：“平常不是很威风？在下属的面前，就是这样让人骑到你的头上？”
江凝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道：“我没有。”
她是斯文人，不想动粗而已。
何况，她做事留一线，也是在帮他笼络人心。
怕她这次大动干戈，会真的寒了老员工的心，到时候大家对纪寒时有意见就不好了。
纪寒时冷哼。
“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没有？”
说着，也不和她多说，转头对李欣春道：“让你离职，你有意见？”
李欣春打了个寒颤，仍旧想垂死挣扎。
“纪总，我错了，请您看在我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绝不会……”
“邹牧，去报警！”
李欣春一愣，不敢置信的瞪大瞳孔。
“什、什么？”
纪寒时冷冷的道：“不是不想离职吗？那我就成全你，你在公司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公司，是为了你自己，这些年你从天晟捞的好处也够多了吧，撬走公司那么多的客户，不追究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竟然还想继续留在公司吸血，真当我天晟是做慈善的？还是我纪寒时太久不动手，让你们把我当成广施善财的活菩萨了？！”
李欣春：“……”
江凝：“……”
其余员工：“……”
纪寒时的确很少发火。
他和底下的人并不亲近，但也绝不是那种随时臭脸的老板，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让人觉得他既不可怕，但又有些高不可攀。
可今天，他却发火了。
如雷霆之怒，令人惧怕之下，还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连李欣春也放弃了狡辩。
江凝这才道：“收拾东西走吧，念在你为公司付出多年，该发给你的工资一分不会少，但以后，天晟和你没关系了。”
李欣春闭上眼，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她对天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毕竟是自己呆了十年的公司。
只是这种感情却敌不过个人的利益，尤其是在晋升无望的情况下，她更要牢牢的把钱攥在手中，哪怕无所不用其及。
这样想着，心中的那点后悔又浅了一分。
就算离职了又怎么样？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室，她还是一样能赚到钱，大不了就是以后不能再从天晟挖客户罢了，不过也不一定，她的手里可是有很多天晟的客户资料的。
到时候她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过去，不怕拉不到人。
这样想着，她便收起了眼泪，勉强一笑。
“谢谢纪总，谢谢姜总监，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说完，收拾好东西离开。
等她离开以后，江凝跟着纪寒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有件事，我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她斟酌着道。
纪寒时抬眸看向她：“说。”
“李欣春虽然走了，但她那家工作室，挖走了我们太多客户，她走得不甘心，后面应该还会有所动作，你看我们要不要防着点，至少，我们不能让她再继续得逞。”
纪寒时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