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旨,命各部官员各备所需,即日南狩杭州,改杭州为临安府,是为行在(陪都),百官于彼处重建庙堂,重设官署,为重夺大宋失地做好准备,钦此!”
第二日的早朝并不如往常一般冗长,百官上朝就只听到了这一份诏令,皇帝连面都没露,随着太监声音的落下,文武百官各回官署收拾必要文书官印,焚毁往常存档,百官心里都明白,说是南狩,实际上大家伙又要逃命了。
金兵从北方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东京留守杜充及其部将王燮的叛变导致了皇帝所在之处又不安全了,韩世忠善水战,水军陆战可是要吃大亏的,岳飞虽善陆战,然其不过一英州刺史,武德大夫,兵将数量远不及金兵势大,虽有心分兵却苦于无兵力可供调配。
建炎三年八月,大宋朝廷南迁临安,刚到这个世界不久的赵旉此时正坐在贤妃的马车中,看着自己这小小的身体,他思索着往后的对策,不出差错的话自己将会随着这小朝廷一路向南,在到达临安之后稍作停顿,待金兵攻破长江防线,占领建康(南京)后,又要跟着赵构跑到大海上去躲避金人兵锋。
赵构在还有生育能力的时候沉迷女色,但在被金兵惊吓后失去了生育能力,从那以后便开始勤政了,但他依然不是个进取之君,守成亦有不足,在他统治的时期,南宋虽有恢复,但难以达到战前的繁荣。
既然自己的便宜老爹不是个主战的人,那自己是否也不应该表现出主战的意思,只能暗中锻炼身体,学习兵法,明面上依然得按部就班的学习礼法,讲究经史。
想到这些,赵旉不由得摇了摇头,想这些干嘛,反正我是皇帝老子的独子,皇位无论如何都是我的,何必大伤脑筋,想如何便如何不好么?
贤妃看着儿子奇怪的笑容和那摇头中透着的无奈,问道:“旉儿,想什么呢,竟是如此入迷?”
赵旉当然不可能告诉贤妃他在想什么,否则必然被当成疯了不可,一个七岁多的小童怎能有那些想法,“母妃,我们还能不能回来啊,旉儿不喜欢一直在路上,旉儿的家是不是在东京啊,旉儿想回家。”
“这些话日后不可在你父皇面前说,你这么说是会给你父皇徒增烦扰的,如今大宋无人可用,收复中原遥遥无期,咱们何时可以回去,那还真不好说,不过为娘相信,旉儿此生一定能回去的。”
“母妃,孩儿想看窗外。”说完,便要去拉马车的窗帘,却不想贤妃一把将他抱起放到腿上,伸出一双柔荑打开了窗帘,赵旉装作好奇的样子看着窗外,默然的想着,这大宋江山怎么会无人可用,北方艰苦作战的将士们难不成是摆设?
大宋皇帝文治可以,武功不行啊,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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掣肘武将,武将没有兵权,虽然对稳定政权有一定作用,可一旦遇到外敌入侵,那就是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自己将来一定要改变这一局面。
临安府,后世的下有苏杭之地,如今却是稍有凄凉之色,宋朝开始,华夏大地的经济文化中心虽然已经开始南移,但还不算成熟,临安的发展水平也自然没有都城东京,行在建康这两地的繁华,新的行在——临安仍然需要再次发展。
赵构身穿铠甲,在一队皇宫禁卫的护卫下一路前行,临安城的官署,如今已被改为了皇宫所在,周遭的一切民房也被推到重建为宫中屋舍,百官办事处也已经安置妥当。
赵构来到宫殿,看着这比东京宫室小了许多的皇宫,心里不由得一阵南受,然而他却不得不待在这里,谁不想当个有作为的皇帝,可是一旦北伐,要是将徽钦二帝抢回来了,他该如何自处?退位么?
不可能,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要送给那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的父亲和那个胆小怕事的皇兄,所以,赵构不会主张北伐,只要能够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以后是否要北伐,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传令下去,百官各自安置停当后,奉天殿议事!”
中书侍郎黄潜善与知枢密院事汪伯彦在玉阶下相顾无言,刚开始他们以为遇上了一个贪于女色,不知政事的皇帝,终于可以通过一番运作而把持朝政了。
可如今皇帝刚到临安就下诏令要百官上朝,这对他们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谋大计之危害可不是一星半点,万一皇帝决议整兵北上,那他俩以从龙护驾之功,定是要被派往大军之中受那颠簸之苦啊。
“黄大人,依我看,陛下大概是不会北伐的,即使主战,也是以防守为主,依我之见,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吧,随时事而动,你看如何?”
不待黄潜善回答汪伯彦,丞相李纲行至他二人身边道:“二位大人,妄猜君心可是大罪,还请二位自重!”说完一拂衣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大步离去。
“黄大人,咱们就与这李贼斗上一斗,看谁笑到最后,哼!咱们去署衙!”两人连阙而去,却不知,他们仨人的这些举动都被后来的赵旉看在眼里,赵旉借机问贤妃道:“母妃,那三位大人是谁啊?”
贤妃回道:“那白须老者是李纲丞相,那两人一处的是黄潜善和汪伯彦二位大人,这二位大人皆是助你父皇登基的功臣。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