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的胜利彻底打乱了徐庶的所有计划,新野全军将士或许会很高兴,但对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徐庶来说,所带来的震撼,不啻于一场大地震!
在新野的一处僻静密室中……
“为什么?为什么?”徐庶疯狂地嘶叫,这和他平时的温文尔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吼道:“曹军有十万大军,又是夏侯惇和于禁领兵,他是怎么做到的?”
石韬紧皱着眉头听他狂叫,待他发泄完了,才有些颓丧道:“已经查明了,孔明利用博望坡的有利地形,成功设伏,用火攻大破了这十万曹军。”
石韬感叹道:“这个诸葛亮的才智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不利的局面都能够逆转,不愧是襄阳学院的优等生。”
“不要感慨!不要赞美他!”徐庶怒吼道,他眼中的诸葛亮实在获得了太多的光环,名誉、事业、女人全都轻而易举就有了。
“那粮食问题呢?”徐庶又急问道:“那里道路状况很差,军队很难获得补给,他们又是怎么解决的?”
石韬喃喃道:“有人看见韩泰和叶欣儿两个人,神神秘秘去了官邸的后厨,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后来糜竺就开始生产一种特别的军粮了。”
“该死的,吃里扒外的傢伙!又和那个贱人搅到一起了!”徐庶气极败坏道:“他可是我的谋士,我提携他的!居然去讨好诸葛亮,广元,你以后不可以和韩泰来往过密!”
“知道了。”听了徐庶的话,石韬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他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从没见过老大发这么大的火。
“不行,我们要冷静!”徐庶怒目而视道。石韬果然清醒了,听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输了这一场,还有下一场!”
石韬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有机会,现在敌明我暗,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特妈,一个个都靠不住……”徐庶叹口气道:“广元,去通知上庸的秘密据点要抓紧生产五石散。”
“是……”石韬点点头,五石散现在是恶狼帮重要的资金来源。
徐庶问:“还有,我的老母现在可好?”
“老大放心,我把她老人家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谅谁都想不到。”随后石韬向徐庶耳语了几句。
“很好。”徐庶听了以后,他的表情很满意。
石韬说:“大哥,我有一点不明白,现在局势越来越明显,刘备这么喜新厌旧,以后还不知道把我们兄弟置于何地,我看曹操日后很有可能成就大业,其实也不是不能选择。”
徐庶说:“不是主公喜新厌旧,而是屁股决定脑袋。一个人坐什么位置,往往决定了他思考的角度和范围。”
“该你做事的时候,他偏不让你做,而是让别人去做。他这是在搞制衡,我们的权利说到底是他赋予的,你的利益不代表他的利益,作为君主,他要顾全整个刘备军的利益。”
“我们这些做人手下,有时候会觉得主公胸怀不够,非常小气,如果换成你做主公的位置,你会越来越像他,你不像他你活不了。”
石韬点头说:“也许我们也该想一下退路,我们只是文官,打硬仗那是武将的事。”
徐庶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有谁的工作是能够一帆风顺干到退休,我们只是一个打工人,可没有主公匡扶汉室的雄心壮志,可是跳槽容易,跳好不容易。”
石韬说:“我们的主公太理想和浪漫主义了,所有的英雄,都因时势而成的。天下最不可为者,莫过于逆势而行。逆势逆时,往往不只是士倍功半,寸步难行,更多的是徒劳无功。”
徐庶感叹道::“我们都不再年轻了,要学会适应这个陈旧、油腻的现实,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一番大折腾过后,世界仍然不会有多少改变。”
“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天下最微妙者,也莫过于势,一般人以为是逆者,你只要先行一步,待大势突变,你就变成先知先觉,独占鳌头了。许多人往顺势处一窝蜂地钻营,到头来时势忽然转向,反倒落得一场空。谁知道时势今天趋向哪一边?明日又站在哪一面?”
石韬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争什么是与非、成功与失败,都是短暂不长久的。”
徐庶说:“广元你不明白,我只是不甘心,心里不平衡。这个诸葛村夫赢了我不知道多少把,一个人不能老是输下去,如果输多了,我会觉得自己是个不会赢、不能赢、没有资格也不值得赢的人了。”
“兄长,我觉得那个韩泰不老实,要不要我……”石韬边问边做出斩首的姿势。
“不要,韩泰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处,他是有一些小聪明,可惜还不够火候。”徐庶说了下去:“你可知道他的问题在哪里?”
石韬忙说:“依我看,韩泰的志趣和我们有很大不同,难保以后不会跳反。”
徐庶沉声道:“放心,他的身上缺点很多,他这个年纪我还能够控制住他。”
恶狼帮在屡次受到官方打击后,现在已转入地下活动,成为了一个神秘的帮派,专门靠走私和生产违禁物品筹集经费。
万籁俱寂……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