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温雅看向后车座淡定的柴伯,眼神中充斥着恨意。
她的父母,都是因为他而死,可他却是风风光光的活了这么多年。
想靠三言两语就把当年的宿怨给化解了,异想天开。
马温雅已经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真的就偏听偏信了他的话。
不过是假意逢迎,找机会跟他单独相处,然后带到父母的坟墓前去谢罪。
车子从巷子出来,瞬间提速到一百五,快速的朝着郊区的墓地飞奔而去。
她的父母,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当面听柴伯的忏悔,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用他的鲜血来还债。
柴伯似乎是早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再怎么善于隐藏,眼神中的戾气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藏得住的。
何况,还是几十年的仇恨,虽然马博彦并非是死在他的手中,却也是因为他才有了那样的灾祸。
回想这一生,他经历的太多,在最后的一段时光里,能跟几个老友畅游世界,已经是赚来的福分了。
“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折腾没所谓,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柴伯看向窗外,大概知道这是去往什么地方的方向。
马温雅看向后面的人,因为愤怒双眼充斥着猩红的颜色,此时脚下油门一点都没含糊。
轮胎摩擦在地面的声音,同样带着戾气。
“未来吗?自从他们离开之后,我就没有未来了。我活着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要让你在他们的坟头谢罪。”马温雅笑的猖狂。
双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不管前路如何,她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车子一路直奔墓地,马温雅率先下车,后面的柴伯也推开门下来。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他的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
“他们分开了几十年,才有机会落叶归根。”似乎是不想在父母面前失态,马温雅狰狞暴虐的样子,瞬间消散无踪。
转而变成乖乖女,缓步走在前面。
她今天穿的是母亲最喜欢的白色,胸口一致胸针,是父亲在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送给母亲的。
分开了好多年,今天,他们全家就可以团聚了。
柴伯缓步走在前面,日后,归宿不过都是黄土地。
此时,倒是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走到一处墓碑钱,马温雅一脚踢在柴伯的膝盖上。尖锐的高跟鞋踢的柴伯心口都隐隐作痛,身体却是一点趔趄都没有。
“你要跪下,你要给他们赔罪,我要用你鲜血来洗脱他们身上的怨恨。”马温雅想按着柴伯跪下,可后者却是躲开了。
“不管如何,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比你更清楚。纵使你父亲因为我的关系离开人世,抛弃了你和你母亲,可还不到我要跪他的程度。这份尊荣,他不配。”
马温雅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她最尊敬的人,不想在他们面前失去一个乖乖女的形象。
可柴伯的话,直接就激怒了她。
马温雅上手去撕扯柴伯的衣服,想要把他的脑袋按在墓碑上。
而柴伯却是抓着她的手腕,她的双手被控制,只有那双怨恨的双眼一直盯着柴伯。
“你是后悔了?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们一家三口,现在是想要反悔,把我也藏在这吗?”马温雅怒目圆睁,如果现在眼神能杀人,柴伯恐怕早就已经被凌迟了。
“我对你们马家,已经仁至义尽。”柴伯知道,一个父亲的形象在女儿的心中是多么的高大。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马温雅肯定就会崩溃。
可是此时,就只有他们俩人,柴伯想跟马温雅把当年的实情说出来。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马温雅挣脱开柴伯,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刀,双手颤抖的抓着,对着不远处的柴伯。
“说什么仁至义尽,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父亲不可能会离开人世。你知道我和我母亲在国外过的什么日子吗?”马温雅时而狂笑,时而啜泣,时而咆哮。
潘朝霞和钟恭良追着车过来的时候,正见着马温雅拿着刀对着柴伯。
俩人缓步的走到柴伯的身后,马温雅刚才太过紧张,等发现柴伯身后站着其他人的时候,想再控制柴伯已经来不及了。
她像是一颗已经离开树枝的叶子,一点生气都没有,眼见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泛着冷光的匕首落在地上。
潘朝霞上前踢开匕首,“马温雅,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不苦,想到能为父母报仇,她一点都不觉得苦。
可惜了,她并没有做到。
没办法手刃敌人,那就只能追随他们而去了。
马温雅朝着父母的墓碑,直直的撞过去。
等到人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了。旁边有陪护,空荡荡的房间再无其他的人。
潘朝霞接到医院的电话,知道马温雅已经醒过来,询问柴伯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年马博彦是怎么死的,她都已经知道了。
只是,真相太过残忍,柴伯是否选择告诉马温雅,还是要看他自己。
“算了,她现在不能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