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抽榨走了全身力气那样,立刻用刀撑住地面,眉头拧成一道裂痕,汗珠洒下。
“头一次见你使用这个言灵这么辛苦,是因为贪婪吗?”恺撒问。
阿巴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太刀,微微苦笑:“看样子,并不是只要把七宗罪拔出来,就能得到它们的认可,还得经历更多的考验才行。”
齿轮松动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地面陡然松动,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里有可能要塌了。
一块巨大的齿轮忽然坠地,以它为开端,所有的齿轮都开始逐一脱落,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战斗导致,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暴怒的吞噬快要成功了,灾难即将迎来顶点。
“躲开!”恺撒最先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头顶,数以吨计的岩浆混合着金属块一起砸坠而下!
所有人都以最快速度散开,回过神来时,前路已经被截断了。
隔着难以逾越的距离,他们三个和对岸的夏绿蒂遥望,下方是沸腾的岩浆。
夏绿蒂朝他们伸出了手。
“接下来的任务,由我试着完成吧。”她透过对讲器说。
她说这番话是,翡翠般的绿瞳仿佛静湖,耀眼的金发映衬着火光,她仿佛披上了金红色的风衣。
恺撒心中一动。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校董几年前还只是一个在校董会议上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但经历过卡塞尔本部的历练后,她似乎真的像个狮心会会长了,关键时刻的魄力丝毫不亚于前任。
恺撒将背在身后的武器依次扔了过去,装有三枚贤者之石的炼金左轮,还有装备部的炸药杰作。
阿巴斯则将贪婪扔了过去,显然夏绿蒂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更需要这把武器。
“再见。”夏绿蒂装备上所有武器,转身道别。
“报告施耐德部长,A组遇到突发情况,接下来的任务将交到夏绿蒂校董身上。”恺撒说。
“明白,批准。”施耐德沉默了很久才说。
忽然,来自B组的信号断掉了。
不是因为那边出了意外,而是因为元素乱流过于强烈。
水流不仅从大门处涌来,更从破损的岩壁四方涌来,城市如同正在沉没的游轮那样摇摇欲坠。
西子月踢开一具尸守的残骸,站上了青铜至高点,短暂地喘了口气。
她回望眼下,觉得自己正在站在珠穆朗玛峰的最顶端,看着全世界的城市在海啸与火雨中覆灭,人类的文明如同风雨飘摇的烛火。
她的脑海里又闪回了一下,真地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海啸从南方的海域里侵袭上大陆,家乡的那座海滨城市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丽晶酒店和时钟大厦的屋顶变成了孤岛,仕兰中学的招牌随着波浪飘荡。
见鬼,这又是什么画面?莫非这也是穹顶龙文中的共鸣?
她再度抬头,发现整个穹顶基本已经完全解体殆尽,藏在岩体中的是如蛛网般错综复杂的金属管道,管道上铭刻着发光的纹路和图案,每根管道都烧得通红,不断有岩浆和沸水从管道的裂缝里飞泻而下,坠落在这上万米不止的广阔天地里。
这才是这座火山的本来面目,由无数根金属导管拼接起来的巨型要塞,壮观得像是蒸汽朋克风的城堡,正是这些骨架支撑起了这座恢宏的火山,从地脉深处不断抽取能量。
不过现在最好不要破坏它,不然的话,数以万吨的熔岩倾泻而下,谁也挡不住。
楚子航也站上了这座建筑,海水已经将这座城市吞没了一半,必须站在陆地才好发力。
大量的气泡浮出了水面,那是尸守进攻的前兆,楚子航和西子月同时朝着对方的身后扑出,数条蛇形尸守从水面从跃出,从各个方向封锁了屋顶!
君焰!
审判!
先是烈火炙烤,再是死亡洗礼,尸守们前一刻还是硬如高阶金属,下一刻便如脆软的陶瓷那样坠入水中,翻起白色的浪花。
“西子月,你现在体力还富余吗?”楚子航稍稍喘气,他的脸角盖着鳞片,那是二度爆血的症状。
“还好。”西子月正说间,又是将一名尸守手起刀落,火力全开的审判比七宗罪更加锋锐。
“那就好,接下来的路,可能需要你一个人走。”楚子航说。
“要由我来杀死暴怒?”西子月问。
“你所拥有的言灵审判,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也只有你握住七宗罪,才最有可能杀死它。”楚子航说,“我之所以第一个抢下傲慢,其实是为你准备的。”
西子月一愣,不明白对方要用“抢”这个字眼。
他在害怕被谁抢先?
“我已经知道了,你之前和零偷偷调查过我,还去了我家里,和我妈妈问过话。”楚子航声色平淡。
其实还翻了内衣箱......
“你们在寻找路明非吧?”楚子航说。
西子月的心里一动,不知该不该把话接下去。
“我记得路明非,记得很多。”楚子航轻声说。
西子月犹如被电流触过,头皮一麻,大脑空白片刻。
“别愣住!”低吼从楚子航的喉哝里爆出。
又是一轮尸守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