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许舒已背着包站在大厦台阶上,天气雾蒙蒙的,只有几辆车在水汽里穿梭,他靠在栏杆上,一口面包一口水,不过三分钟,就草草地应付完了早餐。
过了十来分钟,静谧的雾里传出闷闷的滚轮声音,紧接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从中走出,“是许舒吗?”那人问道。
“局长,是我是我。”许舒把水塞进包里,跳下台阶朝秦瑾走去。
秦瑾推着一个24寸的行李箱,箱子上架着一个鼓鼓的旅行包。
许舒帮忙接过行李箱,“您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个点,他们起不来的。”秦瑾看着手表解释道,“嗡嗡嗡....”他接起电话,“是,我们已经到了,你过来吧。”
不过一会儿,一辆SUV停在二人面前,江鹤鸣降下车窗,指了指后备箱。
秦瑾了然地朝后走去,他将行李搬上车,坐上副驾驶位,问道:“小然和肥仓呢?”
江鹤鸣答道:“我把它们托付给林伯伯了,师兄放心好了。”
许舒打开门,结果在座位前发现一个鼓鼓的红色袋子,他将它挪到里边,问道:“鹤鸣哥,这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江鹤鸣解释道:“那是林伯伯送给咱们水果,你要吃什么就自己拿。”
许舒刚吃完三个荔枝,正准备剥香蕉的时候,宋长青、盛瑜也到了大厦楼下,他连忙扯了纸,擦净手上的汁液。
许舒见盛瑜抱着手站在车门前观望,便问道:“小瑜姐,你要坐哪里?”盛瑜瞥了许舒一眼,随即钻进了最后一排,从包里掏出一个眼罩蒙上,“别叫我姐,都把我喊老了,叫我小瑜。”
许舒只哦了一声,等宋长青搬完行李上了车,便合上了车门。
“先去吃饭吧,等会再去飞机场。”秦瑾指挥道。
众人去路边小店喝了粥,又去买了些零食,因天气原因,飞机晚点了,等众人飞到月洲市,已是下午五点了。
每个人拿了自己的行李出了机场,江鹤鸣正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突然一人大声喊道:“这里!”
路边停着一辆满是尘土的银色面包车,一个男人倚在车门上,摇着一柄蒲扇,大约二十六七岁,浓眉大眼,一身灰色,袖口卷到肩膀处,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他正朝着众人招手示意。
“躬行,几天没见,你怎么黑成这样。”宋长青推着两个行李箱走来,他锤了锤李躬行露在外面的臂膀,“不错嘛,这肌肉还挺硬的。”
“快别打趣我了,”李躬行把蒲扇塞进窗内,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上的旅行袋搬了过来,“这什么东西,这么重。”
“局长的,说是要送人。”宋长青帮忙抬上去,又接过盛瑜递来的行李箱,寻了个空位塞进去,他转头看了一圈,发现行李都搬上去了,便把后备箱合上往前走去。
江鹤鸣指挥着盛瑜、宋长青进入车内,李躬行从车尾绕过来,身子歪靠在窗口,“嘿bro,人都齐了吗?”
江鹤鸣的注意力从车内转移出来,又抬头环顾四周,“差师兄和许舒了。”他拍了拍李躬行结实的臂膀,又捏了捏,赞美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李躬行特意曲起手臂,鼓起肌肉,笑道:“你也种地去,保证跟我一样了。”二人闲聊好了一会儿,江鹤鸣突然朝远处招手,大声喊道:“师兄这里!”
李躬行转身看去,秦瑾和一个背着包的年轻人朝他们走来,各提了两袋东西,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车前,秦瑾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水递过来,“躬行,等会辛苦你了。”
“没事的,局长,这位是?”李躬行接过水,看着秦瑾身旁的许舒问道。
“这是许舒,二组的新成员,这是躬行。”秦瑾介绍道,
“许舒,你好你好。”
“你好。”许舒笑着与对方握手,他原以为那面玩偶墙的主人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却没想到是这么俊朗的男人。
“快上车吧,小秋在农舍等我们了,她还摘了菜,准备给你们接风洗尘。”李躬行招呼众人上了车,绕车检查无遗漏后,载着一车人朝远方驰去。
车子渐渐远离了喧嚣的城市,高大的街灯,一个赶一个的,在车前的玻璃里溜去,忽地,窗内闯进一座山,紧接着又是一座,连绵起伏。车子转了个弯,蓦然露出整个的天与地,夏季的傍晚,太阳仍煌煌地照着,印得人的脸上遍是明晃晃的白。
夏季的风挟着滚滚的热气,仿佛要把人温水煮青蛙般地蒸熟,车内的人互相倚靠,呼呼地睡去,静悄悄的,只听见发动机的嗡鸣和呼呼的风声。
车子驰了好久,风声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汽车的喇叭声刺了进来,隐隐约约还裹着人声,鸡鸭鹅的喊声,大娘的讨价还价声,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由远及近,车内一下子嘈杂了。
宋长青朝外看去,各种颜色的蔬菜瓜果在他的眼睛里快速闪过,车子进了一个热闹的村庄,道路两侧占满了小摊,熙熙攘攘的,单是衣服上的牡丹图样,他就看到了十几种。
车速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路边。
江鹤鸣被窗外的人声吵醒,他本想伸个懒腰,但左手被盛瑜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