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这个概念非常缥缈且玄乎,小到一个人近期的运势,大到一个国家的盛衰,都与气运息息相关。
若把气运两字分开,便是气数与命运,但气运却并非一种命定论。
知气运,方懂尽人力,或未雨绸缪,或悬崖勒马;知其盛极而衰,否极泰来的道理,方知安之若素,豁达处世。
简单而言,气运代表一种变化,其中亦有规律。
生老病死属于天道规则的范畴,气运又何尝不是呢?
用气运这枚齿轮来带动生老病死的齿轮,这便是玄微想到的取巧之道。
而普通的气运断然没有那个本钱来撬动生死规则,所以玄微才将主意打到了国运之上。
以华夏蒸蒸日上之国运,足以改写谭浩亮一人之生死!
如果换做寻常人,这种大胆的行为绝对寻死无疑,国运之盛又岂是个人所能承受?就连施术者都得遭受气运反噬,即便没有当场身死道消也得落个天人五衰的凄惨下场。
但是谭浩亮不一样,他福缘深厚,一身正气,此刻更是万民为之祈福,举国关注着他的情况。
如此一个人,试问当不当得起一丝国运?
……
斗星辉光流转,将夜空照得通明,与医院外地面上的烛光交相辉映。
骚动和喧嚣渐渐平息,一种宁静、祥和的情绪从所有人心头泛起,他们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默默为谭浩亮祈福。
蓦地,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停靠在医院门口。
不待车子挺稳,车门便被大力推开,一个神色焦急的女人抱着男孩跳了下来。
来人正是早上和谭浩亮大吵一架,并负气出走的妻子和儿子。
“妈妈,我怕!”男孩缩在女人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男孩并不懂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懵懂地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去世的那个人,不能和他说话,不能和他玩耍,不能在他怀里撒娇。
一想到这,男孩便止不住地感到伤心和害怕。
女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医院里面跑去。
她的眼框通红,眼角更是挂着些许泪痕,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懊恼。
她以为自己早上离开那个家后,就能够与谭浩亮彻底一刀两断,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然而当她得知谭浩亮正在抢救中,并且生死未知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骤停了一拍,大脑更是完全空白。
坐在出租车赶来的路上,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煎熬,为什么早上她的眼里只有谭浩亮的缺点和不足,然而此刻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都是谭浩亮的好。
“谭浩亮,你绝对不能有个万一!我们一家人以后会度过更加幸福的日子,我们要一起看着乐乐长大,要一起白头到老!别让早上的争吵成为我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吗?”女人心里不住地祈祷道。
所以说啊,生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带着遗憾死去,有些人却带着遗憾活着。
……
桌案上的黄符燃烧殆尽,周边的白幡亦是停止了晃动。
“无上天尊,这延生醮算是完成了!”玄微长出口气,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水。
不得不说,住持延生醮的过程堪称惊心动魄,尤其是在用那一丝国运借力的时候,玄微差点没搬石头砸自己脚。
好在国运有灵,知晓玄微是在借它之力为谭浩亮延生后便停止了防抗,否则醮仪成功与否还很难说。
“玄微道长,这就可以了吗?”李欣儿询问道。
就连明夜都看不清这延生醮中的门道,更别说李欣儿等人了,她们也就看到玄微点了个蜡烛,而后结印念了些听不懂的东西而已。
“醮仪已经结束,不出意外的话,谭浩亮居士应该无碍了。”玄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借助着望气术,玄微能够看到谭浩亮的命星变得明亮了几分,周身气运同样旺盛了不少。
“咦?”就在玄微收回自己命星中逸散出去的玄青之气时,他突然发现玄青之气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只见玄青色的气团之中,赫然多出了几丝赤红色的脉络,显得略为诡异。
玄微不禁皱起眉,他尝试着将其从中剥离,然而赤红色细丝却好像与玄青之气彻底融为一体了,除非一并将其毁掉,否则无法顺利调除。
玄青之气关乎玄微自身的气运,他自然不会去做这种自毁前途的傻事,可是自身气运中莫名其妙地参杂了些许异物,这多少让玄微有些不安。
“宿主你个瓜皮,真是捡了大便宜!”系统冷不丁地响起声音,语气中透着些许酸溜溜的味道。
玄微心里早就有了些许推测,此刻听到系统的话后当即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这些赤红色的细丝,大概就是被他用来借力的国运,然后不知什么个情况,有那么一小撮就融合进玄青之气里面了。
“啧啧,虽然只是毛发般的几丝,但那也是国运啊!前面几任宿主不乏大气运加身的,不过身负国运的,宿主还是第一位!”系统很是感概道。
国运加身的人有吗?有,但极少!
便是古之帝王,亦仅有几人之气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