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莎一句话把所有的才子加了个臭名,这也怨不得很多才子自古就说,头发长,见识短的。
“上面写着什么?”李维扬忍不住问道。
李维扬知道,这种赠送其实就是和解放前国统区还政于民的口号差不多,基本属于魔术师手中的飞刀,扔了出去,其实很多还在握在手中,藏在袖口或者衣袋的。
所以那本书上,就算其中有了邓莎的名字,而且那个诗人一不小心的失恋了,还可以用这个名字编织一段凄美的爱情,进而打动另外一些天真无知的少女。
“他说这本诗集就是为我出版的,上面写着,谨以此书献给我一生的情人.”邓莎脸上露出了微笑,多少有些看透世情的味道。
李维扬忍不住问道:”你的名字在哪里?”
“我就是他的那个一生的情人呀”邓莎认真的解释道:”喂,李维扬,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维扬恢复了常态,只能叹气,”你看起来是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女人,怎么也会被这种花枪迷惑.”
“迷惑个大头鬼,”邓莎大笑了起来,”你以为老娘是白给的?老娘早就看穿了他的花把戏,只不过当时我想到的只是,现在能出一本书的,一定能赚不少钱吧,喂,李维扬,你又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呢,别总是翻白眼呀。”
李维扬家里的万象传媒集团就签过不少作者,有的大火,有的名气大家一样该扑街还是扑街,写几首酸诗就能挣钱还有天理吗!
室内有些幽暗。
二人谁都没有记起来开灯,邓莎是根本不觉得暗,她是个性感的女人,也很感性,觉得这种交流更加能够接近心灵。
李维扬是懒惰的人,何况家里从来都是佣人成群,所以他也是基本属于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的那种。
觉得说话用耳朵就行,不需要眼睛的,开灯干什么,费电。
从几个特性来看,其实二人也是蛮般配的,所以谈起话来相当的投机默契.
李维扬看着邓莎,虽然不是那么清晰,却并没有什么反感。
他其实更喜欢邓莎的这种直性子,她最少想什么说什么,认定了一个事情,就会执著的为之奋斗,而不像那种表面叫着好兄弟,背后下着刀子的那种类型。
“只不过你除了钱,难道不能想点别的?”李维扬笑了起来,从他的角度对钱的态度和邓莎截然不同,可是他却不能否认邓莎是错的,人活着,总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想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只不过他很快的甩甩头,觉得这样就能抛却一些他不愿想起的念头。
“当然有别的。”
“那是什么?”
“比如说珠宝呀,首饰呀,项链,钻石什么,就算他的这本书,我都会换算成,到底都能赚到多少钱呢,嗯,是税后,李维扬,你又怎么了?”
李维扬目瞪口呆的望着邓莎,只好问道:“后来呢?”
“后来老娘才发现,”邓莎竟然叹息一声,“原来这个狗屁诗人,这本书竟然是自费出版的,而且合同上还签着,还要自己卖两千本,他这个狗屁好面子,家里的这种书堆积成山,却又撕不下面子去卖,到现在还欠着借的人家一万多块钱。”
“啊?”李维扬有些瞋目结舌,“这种人也有?”
“一抓大把,老娘算是看穿了,世人熙熙,皆为名利,”邓莎脸上不屑,却脱口而出了一句名言。
“他为了一个虚名,竟然花钱去买,实在蠢的不能再蠢,什么狗屁文学,如果当年他给老娘的不是一本书,而是和那本书一样体积的金条,老娘至于把他踹了吗?”
“黄金有价人无价”李维扬喃喃自语道:“没准他现在成大作家啦。”
邓莎一愣,转瞬笑的前仰后合,“小李,你这个人真有趣,你觉得烂泥能扶上墙吗?”
“他能说出泰戈尔的诗,没准是个才子,”李维扬笑了起来,”我算不上的.”
“其实才子有什么用,”邓莎好像才对才子来了兴趣,转瞬又对才子这个称呼嗤之以鼻,态度好像一些男人对待已经到手的女人一样,”你别以为我是大老粗,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少,海明威才子吧?自杀了,屈原才子吧?跳江了,王维才子吧?很短命,掉在水里淹死的.”
李维扬其实很想纠正,那个淹死的好像是王勃,而不是王维,人家王维可是活了六十多岁,你这么早让人家淹死,那还不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和你打官司。
只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纠正的好,如果自己一纠正,那么自己也和才子扯上关系,那责任可就大了,如果不学习古人一样跳楼跳江明志炫耀一下的,那可真的辜负了才子的这个美名。“老娘虽然飞了他,可是现在还是有些怀念。”
邓莎说的眉飞色舞,好像说老娘今天吃的是海鲜一样的畅快,只不过却又莫名的叹了口气,“其实,李维扬,那人也长的不错,难得还是个才子,也有你这样两道浓浓的眉毛。”
看着李维扬脸色有些发青,邓莎笑了前仰后合,“小李,你放心,我不会追你的,你符合五年前我的标准,可惜现在,唉,晚了。”
邓莎说晚了的时候,仿佛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