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头背着手仰头走在村里,就感觉今天的天空特别蓝,空气也是特別清新。
“老夏忙啥去?”
夏老头咧嘴一笑,“我三姑娘领着我外孙子回来了,我去河边看看有没有大鱼。”
即使他知道村里人都知道,还是忍不住告诉他们一遍。
一路上说了一遍又一遍也不厌烦。
在河边冲着几伙下挂网的喊道“有大鱼吗?”
“要多大的?”
“最大的!”老夏头今天底气很足。
拎着条十斤大鲤鱼乐悠悠的回到家,进屋就喊,“老婆子,今天他们难得打条大鱼被我买回来。”
夏母刚要动,老大媳妇抢先跳下炕,“妈,我收拾去。”
夏母看着夏晴一笑,“说奸不奸,说傻不傻的。”
夏晴微微一笑,没文化,没见识的农村妇女大都这样,不富裕的生活使她们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因为她们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争一点,抢一点是人之常情。
“夏刚就那样吧,这种人我不能带到身边,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虚情假意的人。”
夏母点点头,又问道,“夏才人聪明,将来能帮帮冠宇。”
夏晴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等他爸安排。有些东西争是争不来的。”
夏母看着冠宇担心的说,“万一都给他哥了怎么办?”
夏晴摇摇头,“别看这边的事业繁花似锦,他爸根本就不在乎国内的这些产业。”
“怎么可能?”夏珍惊呼,“几十上百亿的资产他都不在乎?那他得有多少钱?”
夏晴白了她一眼,“大惊小怪的,在乎会把这么庞大的产业,扔给我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有初中文化的人手里不管不问。”
夏珍哼了一声,“我可没见过大钱,不像你们,钱只是嘴里说出的一串数字。”
“这就是你姐夫说的资本的可怕,大到一定程度各种好处、关系、人脉都会自己涌向你的身边,助推雪球越滚越大。”
夏珍说“你们就够大了,大的吓人。”
“快有动作了。”夏晴说,“都是合法挣的,有什么吓人的。”
夏珍说,“有一次我们部里聚餐说,都盯着你们总部大楼呢,你们要是搬到别处哈市少了30%的税收,财政该紧张了。”
“八成是不能建在哈市,南方的可能性大一点。”夏晴说。
老大媳妇喊,“妈,收拾完了,你来炖吧。”
夏母下地到厨房炖鱼,老大媳妇围在她屁股后面转,“妈,你看夏刚这孩子多好,头都磕了咋就给安排镇里了?”
她为儿子抱屈。
夏母白了她一眼,“就你没看明白,你看老二平时虚头巴脑的,现在这么实在,都说你不着待见,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老大媳妇哭丧着脸又拐到客厅,找到夏老头说,“爸你看看能不能和小晴说说,把夏刚整市里去。”
夏刚希翼的看着夏老头,“爷,你在找三姑说说去。”
夏老头摇摇头,“小晴说的也对,你这孩子少根筋,在镇上也不错。”
夏刚郁闷的坐在夏老大身边,心里为三姑的不开眼瞧不上自己这块璞玉哀叹。
夏老头云淡风轻的看着,平时大孙子还能入眼,但得分跟谁比,跟威风八面的女儿比起来,当然是女儿重要,一个穷小子的想法有什么重要的。
转头看见外面黄乡长和张镇长拎着杀好的大鹅和鸡走进來,夏老头赶紧迎出去,他们可是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
“夏老哥,听说夏总和夏科长回来,刚杀的大鹅送过来给二位贵客尝尝鲜。”黄乡长笑容满面的说。
“哪好意思让你和镇长破费,快进屋。”夏老头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镇长都给我家送东西。
哥三都恭敬的站在门口迎候,把两位大人物迎进屋开始忙乎着端茶倒水。
夏老头到夏晴那屋,“小晴,张镇长和黄乡长看你们来了。”
夏晴坐在热乎乎的炕上不爱动弹,支使夏珍说“你过去看看吧。”
夏珍不情不愿的边穿鞋边嘟囔,“回趟家也不着闲。”
老二媳妇挪过来坐,“小晴,小才那孩子学习用功,你给他整市里上学去呗。”
“去吧,过完年你送他过去。”夏晴转过头对老三媳妇说“小莲也去呗。”
老三媳妇犹豫一下,摇摇头说“小莲就不去了,我离不了她。”
夏晴能从夏小莲身上看出来这个弟妹对孩子很好。这一刻她忽然想应该把他们都接到城市里,不为他们也要为了下一代考虑。
客厅那里镇长刚走,书记又来了,夏家父子高兴坏了,平常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到家里点头哈腰的。
不时有在门口转悠的村民把消息散播出去,镇上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夏家这回可气派了。
七大姑八大姨的接着上来了,忽忽拉拉的二三十囗子,夏老头红光满面的张罗的欢。
夏晴回来本想和在家消停的呆一天,走马灯似的亲戚,或虚情,或假意的寒喧让她感觉比在公司公办还累。
吃完午饭意兴阑珊的她就张罗着回家,她知道家里这一天都不会断人,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