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自己的手腕把血捏出来,已经多了烦躁,“这个世界别的不怎么样,麻醉剂倒是人手一只,烦人。”
说着将手里的匕首转了两下,猛的举起手来,像掷飞镖一样丢了出去。
匕首擦过人类的左脸,割破了他的耳廓,插进地里。
人类睁大了双眼,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会死,目光落在银灯身侧的手上,指甲整齐圆润,没有一点异常。
青年跳下车,慢条斯理,一步一步朝着人类走去,他的脸板着,任谁都看得出他不高兴。
银灯弯下腰拽起人类的一只裤腿,把人拖拉出一段距离,心中的怒气压制不下。
人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匕首上的药力发散了,疼痛渐渐褪去,感知都迟钝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摊烂肉,四肢僵硬,舌头麻木,只有意识清醒无比。
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不知道,未知让人恐惧,任谁也想不到,银灯会做出这样堪称丧心病狂的举动,简直像是嗜杀的病患。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害怕,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的头部不断碰撞在石块上,后背的衣服也被蹭破,可他连一句求饶都发不出来。
就在他将要绝望时,耳边传来一个略微诧异的声音,“银?”
女孩站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你在干什么?”
艾尔德睁开眼时还有点恍惚,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她出来了,从罗帕卡因。
眼前的突然亮了一下又暗下来,艾尔德怔怔撑起头来,正好看见银灯跳下车的背影,她的心里一咯噔,顿时醒了过来。
等她爬起来掀开篷布,就正好看见这仿佛杀人灭口的案发现场,嗫喏地叫了一声下面人的名字。
银灯回神,捏着人类裤腿的手一松,人类的腿摔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抬眼,是艾尔德。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心想,倒是忽略了。
他拍了拍手,“芙蕾小姐。”
艾尔德对这个称呼愣了一下,艰难地笑了笑,银灯的敌意表现得很明显,无法无视。
她按着车缓慢地跳下来,踌躇半天,竟不知道该跟银灯说什么,许久,她道,“你还是,叫我艾尔德吧。”
“艾尔德小姐,”银灯从善如流,不在这些小问题上浪费时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引擎声,有规律地响起,一段一段,寻着某个旋律,由远及近。
飞驰的悬浮车渐渐接近,巨大而明亮的车灯探照过来,从银灯的背后穿过打在艾尔德的脸上,刺得她眯了一下眼,扭过头去。
艾尔德身上还穿着宠物的衣服,强烈的光线下,裸露的四肢更加纤细匀称,在地上投出的影子极长。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来,打破了寂静,“不愧是从罗帕卡因出来的,当过贵族的宠物就是不一样。”
如果说刚才那声口哨可以勉强解释为玩笑,那这句话,就是刻意的调戏了。
艾尔德面色一僵,抬手护了一下胸口,顿了一瞬,又把手放了下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银灯微微皱眉,转过身迎着灯光看过去,不着痕迹地向一旁错了一步,挡住艾尔德,扬起下巴,一脸桀骜不驯,“哪个孙子放的屁!”
空气有一丝凝滞,随即方才那道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孙子说谁呢!”
银灯的目光一转,脚下踢出去一块石子儿,撞在前边的柱子上又弹回来,银灯抬手握住,刚举起手来,对面又有人开口了,只不过这一次,分外熟悉。
“银?”
银灯朝着那边瞧了一眼,手中动作却毫不停顿,不带一丝犹豫地把手里的石头丢了出去,随即便响起一声呼痛,连带着几句脏话。
有个人大跨步朝着银灯走过来,离得近了才看出面貌,他的面上带着难以置信和喜悦,“银,真的是你。”
乌索抬起手又放下,喜悦溢于言表,声音很轻,“你回来了。”
身后的悬浮车队里,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听到这个名字一滞,他身后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周围的人都面露轻松,对他的遭遇表示了没有恶意的嘲笑。
青年把手放下来,满脸不以为然,“银?就是乌索老是提起的,那个很厉害的银?”
丹尼尔不置可否,只是慵懒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提醒道,“乌索。”
乌索看着银灯的头发,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是你。”
他站在那里整了一会儿,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准备,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笑起来,抬手去拉银灯,“走吧,大家知道你回来,会很高兴的,”
这时他才将目光投向艾尔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动身吧。”
乌索拉着银灯坐上了他的悬浮车,还把外套递给了银灯,“穿着吧,冷。”
银灯没接,他就把外套披在了银灯身上,自顾自地回过头握住车把,“抓好了。”
丹尼尔从看见银灯的那一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拍拍后车座,抬了一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