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车等候,独角类兽甩甩尾巴,在白雪皑皑中并不显眼。
说罢,她提起裙摆,“失礼了。”
看着车子飘荡而去,查尔斯扯扯方才未戴舒服的手套,“呵,帝国之神?”
“杜指挥官的封号还真是不少。”他转过头,冷眼看向站在那里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你这神位是如何修来的,这帝国,怕是要翻了天了。”
雪地上的孩子们依旧嬉闹,并不知道他们未来要面对什么。
聂薇薇嗒嗒嗒跑到转角楼,轻轻敲了敲杜衡的办公室,推开半个门,探进去,“舅舅,你在吗?”
信笺燃烧在杜衡指尖,青色的火光映在他的眼中。
坐在那里的男人没有看探进来半个头的少女,只是抬手盖住桌子上的字迹。
“在学校,要叫教授。”
“是,教授。”聂薇薇不生气,笑嘻嘻地跳进来,“教授,今天茉莉教授教了我们如何提取融化冰冷,可有趣了……”
聂薇薇对杜衡的冷淡习以为常,还是很有活力地说着。
杜衡捏捏眉头,打断了聂薇薇,“薇薇,结束得早就回去吧。”
“我……”想等舅舅一起。
“你母亲还在家等你,”杜衡打断她,言语中是不容反驳。
聂薇薇从来没有违抗过杜衡,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听话地道,“好吧。”
“那我先走了。”她一步一回头地往门口踱步,捏住门把手时,她又活跃起来。
“那舅舅晚上想吃什么?我告诉湘姨。”
杜衡看着手里的信,指尖压住信纸图腾卷起的边,“随意。”
“哦。”
“还有。”杜衡犹豫了很久,面上有略微的凝滞,似乎在做什么挣扎,“别太辣。”
聂薇薇眨眨眼,“哦。”
舅舅不是最喜欢吃辣吗?为什么……
她看着忙碌的杜衡,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只是打起精神,“那我走啦,舅舅再见。”
“嗯。”
整个学院安静下来之后,就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灯石慢慢悠悠升起来,照亮一方世界,点缀在这座巨大的古堡上,瞬间多了浪漫。
就像是站在佛罗里达州看不见整个美国,他以往也没有发现这黑夜的绚丽。
如今站在这里,竟可以看到各处的灯石亮起,像是密密麻麻的孔明灯升起,点缀在黑暗中,竟有了些星空的味道。
银灯扶着墙缓慢地走,影子被旋转着掠过窗外的灯石拉长,隐在壁画中。
他抬眼往杜衡的办公室看过去,那里没有亮灯,想来,是回了。
“去哪儿了?”
银灯转头,就看见那几只熟悉的夜骐,在车子边,杜衡站在那里,肩上多了薄薄的雪,那个样子,是等得久了。
当结束工作抬眼往外瞧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想着不让他们等得久,便用了传送钥匙直接回了家。
他脱下外套环视一周,发现少了点什么东西,“安夏呢?”
几人一愣,最后聂薇薇开了口,“舅舅,小夏不是回家了吗?”
杜衡眉头微蹙,“回家?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肖湘放下正要摆的筷子,“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
杜梅因道,“哎,这孩子,也不知道又到哪里玩去了。”
她伸手接过杜衡的外套,“阿衡,你先吃吧,估计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杜衡却摘下外套转身往外走,“你们先吃吧。”
“哎——”杜梅因追到门前,就不见了杜衡的身影。
肖湘看着晃动的门不语,又看看一桌子菜,转头招呼杜家母女,“梅姐,薇薇,咱们先吃吧,给教授留的有。”
杜梅因坐在桌子边,叹道,“虽然小夏调皮了点,可阿衡还是疼他的。”
肖湘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杜衡瞧着扶着墙慢慢踱步转过来的银灯,皱眉看着人往这边走了几步,又问了一遍,语气带了些怒意,“去哪儿了?”
银灯呼出一口热气,肺部嘶拉拉地疼,他一瞬不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本来想着到处看一看,但没想到到处都是一样的,迷路了。”
外面这么冷,这么黑,这小子又是个没有魔力的,还敢在外面呆这么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银灯压着自己的心跳,努力呼吸着,看到杜衡越皱越深的眉头,“舅舅,生气了吗?”
杜衡一愣,忽然冷静下来。
他为什么要生气?气什么?气这个人不知道爱惜自己,拖着不怎样的身体在外跑,怕他死在外面?
死?他莫名对这个字产生排斥心理。
这个字放在面前这个人身上,单是想一想,竟会觉得难以忍受。
为什么难以忍受?他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是这个人的长辈,是他的舅舅。
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出来找这个不听话,又让人操心的小子。
杜衡狠狠皱着眉,甚至没发觉自己咬了牙,“跟我回去。”
他转身,大步迈向车子,并不管身后人能不能跟上。
某颗灯石闪了一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