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石仿佛巨大的流星坠地,光芒燃烧过去,就要回归平静黯淡。
一颗心脏缓缓跳动,如今垂垂老矣了。
银灯走出门,站在院子里抬头,他看见天空中闪过细细的光,像是某种花纹。
杜衡跟那张脸说完话,神情更加沉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或者正在发生。
一扭头,看见银灯站在院子里,仰着脸在看什么。
他没理会,拿起衣服,像是要外出。
起身往门口走,听见青年叫他。
他抬头,只见青年抬手指着某处,“舅舅,那是什么?”
杜衡顺着青年的手看过去,那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听见青年用及其平静的语气问他,“舅舅,那是魔法阵裂了吗?”
杜衡走过去,看着越来越多的细碎纹理闪现,又低头看着满脸认真的外甥,自己也不明所以地,轻轻嗯了一声。
银灯知道,魔法阵是这个帝国赖以生存的根基,若是魔法阵破碎了……
这岂不就是地球的臭氧层消散了吗?
是要出大事的。
他叹口气,转头对着杜衡笑笑,“舅舅要忙了吧。”
风有些凉,银灯现在肯定了,气温下降了。
他打了个寒颤,“那我回去了,舅舅再见。”
杜衡盯着天空,神情凝重地开口,“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银灯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好。”
杜衡家里有传送阵,每启动一次就要费很多魔力,一般人也用不起。
但对于杜衡来说,也不过是小事情。
安夏家里肯定不会有传送阵,于是银灯坐了一次杜衡常坐的车。
夜骐拉得很稳,就算中间会稍微狂野一点,也被驾车人纠正过来了。
夜骐很害羞,不轻易跟人亲近,驾车的人却跟夜骐很亲近,夜骐也听他的话。
大概几分钟的路程,银灯就听见夜骐落地的哒哒声。
杜衡从假寐中清醒,银灯下了车,明显感觉到光线的昏暗。
他小心地站定,对着杜衡挥挥手,“舅舅再见。”
青年的身影越来越远,杜衡的目光又瞟向天空,“老倪,你看天空里,有什么?”
驾车的老者抚摸着夜骐,闻言抬头看天,“教授,不还是那样吗?黑漆漆的一片,啥也没有啊。”
杜衡捕捉到那些光纹,又看向青年消失的方向,“走吧。”
银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转过一个弯儿,停下来闭了一会儿眼,让自己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
方才在杜衡那里的光线要比这里明亮得多,如今突然暗下来,真的是不适应。
还没等他睁开眼,就感到自己的手肘被人一拉,按着塞到了一根管子里,再睁眼,就是一片明亮。
有人伸手抓起银灯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这个场景,不是他刚刚过来的一样吗。
查尔斯敲敲烟灰,玻璃制品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他讥笑地看过来。
“小子,拿了我的东西,就把我的事儿放在屁股后了?”
语气轻巧,但银灯却感到了危险。
他睁开眼,“你找我有事?”
查尔斯翘起二郎腿,往后仰躺,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太懒散,只顾着讨好你的舅舅,把我给忘了,那就不好了。”
银灯不明白,查尔斯身为一个贵族,出生起就有不同于旁人的优势,根本没有必要针对杜衡。
要知道,就算是杜衡,他的爵位也是皇族封的。
而查尔斯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特权。
“您想当皇家护卫的指挥长?”
查尔斯挑着眉看过来,笑道,“小子,不该问的别问,你舅舅没交过你这基本的规矩吗?”
他揶揄地瞧了一眼银灯,“皇家护卫队也就是说着好听,你舅舅可不是一般人,他牵扯的东西多着呢,明面里,暗地里。”
“这么跟你说吧,就我见到的所有这个阶层里的人,你舅舅是最会演戏的,装摸做样的样子谁也比不上,让人厌烦得紧。”
“要是能把他拉下来,说不得有什么好戏可看呢,那可热闹着呢。”
银灯垂下眼,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这个查尔斯明显就是那种看戏吃瓜不嫌事大的人,银灯隐隐觉得,他的目的更大。
这个世界里不能用平常的思维来推测,一切都流露出不正常。
往大了想,或许,查尔斯根本就不是为了针对杜衡,而是想要搅乱整个帝国。
查尔斯眯了眯眼,他忽的有种不好的直觉。
他坐起来,“小子,不要想着向你舅舅告密,说什么你被我逼迫这样的话。像你舅舅那样的人,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儿,还指望他原谅你,那只能说,你这么多年的舅舅都白叫了。”
银灯抿着唇没说话。
查尔斯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多了不耐烦,“当初是你自愿上的船,如今才要反悔,想中途下船?可没那么容易。想把我撇下去讨好你舅舅?”
“不要天真了,你舅舅那样的狠人,不会轻易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