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灯坐在沙发上,地上那把刀背已经变形的刀子摆在茶几上,略微有些生锈。
他叹口气,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藏在沙发后面?
到底是谁把它藏在这里的?
凶手特地跑到这里,把凶器留在了这里?
还是说……凶手本来就是在这个房子里,他之前的推理都是错的?
如果是木婷婷,那……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藏在这里的?
猜测总归只是猜测,倒不如,亲口问一问。
木琦琦眼皮总是跳,她用笔顶着眼皮,烦躁地趴在桌子上,什么也看不进去。
窗边走过一道人影,停住。
同桌立马推了一下她,她呼腾一下直起腰,丝毫没有方才萎靡不振的样子。
教学主任在窗户边偷窥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到下一个教室的后门,悄悄推开一道门缝。
木婷婷跑到校门口,班主任说她的家长来找她。
她疑惑了一下,妈妈不是走了吗?难道是忘了什么东西?
直到转过弯儿看见银灯,她的心里更加迷惑。
他不找琦琦,找我干什么?
“童童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木婷婷的头发扎起来,齐刘海落在眉处,很乖。
“嗯,有很重要的事情。”
木婷婷更加迷茫,用表情充分表现出她心中的疑虑。
银灯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木婷婷一愣,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缓缓点头。
安静的楼房背后,枯黄的爬山虎藤蔓蜿蜒直上,爬满了整个用石头砌成的墙皮。
银灯扫了一眼木婷婷攥紧的手,“我都知道了。”
“啊?”女孩明亮的眼睛里都是迷惑,似乎听不懂对面的高大青年说的是什么。
“琼琼……是你吧。”
“……什么意思。”女孩收起腼腆的表情,带了些惊恐。
“是因为什么?他弄坏了你的玩具,还是说,你只是因为嫉妒他?”
“童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太懂?”女孩儿一愣,勉强地笑着,貌似十分尴尬,像是在应付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因为他欺负你,处处跟你作对,就因为他是小的,你就要处处让着他。甚至一切都要让步。”
青年说,“一些你本珍视的东西,就因为对方一句喜欢,就被你的父母送给别人,牺牲你的利益,来满足大人的交易。”
“所以你就想,要是没有这个人,就好了。”
女孩儿微微皱眉,依旧是不太明白的样子,青年仿佛没有看见,继续说。
“那些在桌子下的残骸,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同学,送给你的唯一的礼物吧?逝世前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
女孩儿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微微低下了头。
“你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有一天,你梦见了小时候的场景。鲜血淋漓的,无比真实的场景。”
“你没有找到适手的武器,你所接触的杀伤力最大的,就是摆在你家案板上的菜刀。”
“那把……无比锋利的菜刀。”
女孩儿听到这里,蓦地笑出声来,她扬起灿烂的脸,一声哥哥叫得银灯遍体生寒。
“你学历比我高,懂得也比我多,总归也是知道,没有证据,都是没用的。”
银灯看着对面的女孩,面不改色,语气也没有变。
“我在家里,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木婷婷顺着银灯的话往下问,“什么?”
“一把生了锈,刀背已经弯曲的菜刀。”又补了一句,“好巧,跟我家的,还有你家丢的那把,长得一样呢。”
女孩一愣,眼睛快速地眨动,脸色有些发白,她瞪着杏眼,“那又能说明什么?天底下一模一样多了去了,批发市场一大把!”
“都知道那是我家丢了的,谁捡走了还不一定呢!”
说着她又笑了一声,带着嘲讽,“你不也说了,你家可是有一把一模一样的,说不定,那根本就是你家的!”
银灯笑了,“说得真好。”
他微微弯了腰,“那你知道一个人的指纹可以在一件物体上停留多久吗?”
“不可能!那时候我明明……”
女孩僵住了,带着不可置信看着银灯,她颤动了几下嘴唇,像是放弃挣扎一般,没了力气,脊背也弯下去。
她呵呵呵笑起来,耸着肩抖起来。
“是我又怎样?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的眼中找不见丝毫先前的乖巧,就像是另外一种人格掌握了主权。
“你一个人在这里说又有什么用?所有人都只会把你的话当做是笑话。”
“没有人想惹麻烦,木琼琼早就成了一堆灰,没有人会追究这件事情。”
她冷笑一声,“就算有,只要我不承认,你也没有证据,照样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银灯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着手机,“他只是个孩子。”
木婷婷白了银灯一眼,“哼,他是孩子?谁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