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
楼明没有说话,只是向旁边倒去,额头靠在银灯的肩上。
银灯被推得往后仰了一下,抓住了楼明的衣服。
他微微叹口气,腾出手来,把外套给楼明披上。
这个天气,这个样子,一不留神就会感冒的。
见女孩还站在这里,银灯呼出一口气,看着半死不活的人。
“那个……可以给我们叫个车吗?”
女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跟自己说的,立马笑着点头,“好啊。”
司机是个大叔,见是个醉鬼,好心地下车帮银灯拉了一把。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楼明扯着自己的领口。
银灯把他的手拉下来,给他穿上外套。
司机大叔瞧了一眼,“小兄弟,往啷个走?”
银灯报出地址,司机大叔有些为难,“哟,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嘞。”
又看看楼明,“不过也没办法,这小伙儿块头啷个大,你这可是扛不动啊。”
路上一点都不堵车,司机大叔好心地让银灯付了个起步价。
银灯把楼明拽出来,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慢吞吞地往小区走。
想着那几层的楼梯犯了大愁。
脖子里是混着酒味的温热呼吸,吹得银灯难受,厚厚的羽绒下,背上出了薄薄的汗。
楼明还算听话,让他抬脚,他也抬,就是几乎全身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银灯身上。
银灯觉得他的腰要断了,脊椎错了个位,酸胀酸胀的。
他摸摸楼明的口袋,憋着一口气和楼明一起摔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喘喘气,翻个身滑下床站起来。
楼明躺在床上皱着眉,好像很不舒服。
脸颊红红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竟是比银灯出得还要多。
银灯推推床上的人,“哎,醒醒,你到家了。”
男人伸手扯着自己的毛衣,嘴里喊着热。
银灯捶捶弯了许久的腰,把羽绒服脱下来折一下丢在一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着,我去给你打水。”
喝醉的人最麻烦,最难伺候。
银灯拿着毛巾回来的时候,男人把外套丢在地上,毛衣撩得老高,正伸着手去拽下衣,露出一截黑色的内裤。
他顿了一下,快步走上前把男人的毛衣撩下来,“别闹,会着凉的。”
男人却重新把毛衣撩起来,带着恼怒,像是要把毛衣扯破才罢休。
银灯按住男人的手,用毛巾擦男人的脸。
热毛巾掠过的地方很快就蒸发水分,有了些凉意。
银灯拉着男人的手给他擦手,“怎么喝这么多酒?”
楼明眉头深深皱起来,抽出手摔在床上,“烦。”
银灯捏着毛巾,并不对楼明的动作有什么恼意,他伸手拉起楼明的另一手。
“烦什么?”
男人不回答,银灯擦着他的手指,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跑?”
楼明眉间的纹路更深,依旧不回答。
银灯嘴角微微弯起,神情温柔,又问,“是不是发现喜欢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楼明又挥开银灯的手,满嘴的酒气,“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银灯不紧不慢,把手里的毛巾抖开,换个面折起来。
“我姓梓,按照字母排序,我应该是在通讯里比较靠下的地方。”
“怎么说,也不会给我打电话。除非……你把我放在了第一个,或者是,特地拉出来,放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我问了老板,他说,我是他打电话的第一个人。”
“嗯,还有,之前在医院里出来,你明明不用回来找我的。”
“还有,后来我们一起吃饭,我就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你就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银灯脸上挂着笑,“你在担心我。”
“就算是琦琦,都不会给我打电话那么频繁,这就说明,你对我的在乎已经超过了平常的度。”
“而且,新年夜的时候,你明显很忙的样子,虽然没有接我的电话。可是你却特地回了过来。”
银灯坐在床边上,把毛巾卷一卷放在一边。
“你想听见我对你说祝福语,而且,还很高兴。”
“就在刚才,我可是看见了,从我一进门,你就盯着我,生怕我跑了一样。”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楼明眉头紧锁,带着醉态和茫然,“我喜欢你?”
银灯笑,“对啊,你喜欢我。”
楼明做了吞咽的动作,死死盯着银灯,“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银灯没有说话,只是笑,他歪着头,垂眼把楼明的手翻过来,轻轻刮着上面的黄茧。
硬硬的,糙糙的,有些硌手,纹路很清晰。
那只手颤了一颤,从银灯指尖翻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下拽。
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
一个翻身,银灯的头顶就笼罩下一片阴影。
随即唇上一热。
再然后,就被咬了。
银灯舔着发疼的下唇,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