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死了都不敢说什么。也就柴鑫在那里嚎两声,他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干啥干啥,死爹死儿子对人家没有一点影响。
你看木琼琼还待在停尸房,要不是柴鑫咬着不放,你那好大伯估计早就让人埋了!
调查?他才是最该被调查的。估计他看见警察腿都要软了,干那么多的缺德事,贪小便宜吃大亏!
哼,那德行,在外边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做啥啥不行,就去年,还在外边贷了款,说是投资什么房地产。
结果呢?要能挣钱还能轮到的他?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合伙人,老板卷钱跑了,楼还没盖呢,就烂尾了。
这下好,他就算投的不多,可咱们什么阶层啊?几十万就够咱们受的了,他倒好,一下子欠了百来万。
谁借给他?简直是瞎想!就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把那些钱给堵上了。反正啊,估计没什么好手段。
这是你大伯,你那大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什么都想要,家里穷成那样还想着怎么打扮自己,人活成那样可不就是个傻子……”
“妈!你说什么呢!”黄先立大步跨过来,深邃的眼睛看过来,带着些无奈和凌厉。
木红看见儿子回来,“什么说什么,我说的那可是实话。”
黄先立无奈地皱了眉,“妈——”
木红却问他另外的事情,“里边干啥呢?去这么长时间?”
黄先立知道木红的意思是让他放下东西就走,他弯腰提起那些老远从农村带过来的土特产,站起来的时候看向银灯,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色彩。
银灯反射性地抿唇,连忙转身往楼上走,给他们带路,一边支着耳朵注意着身后母子的谈话。
“我不得去看看大舅?”
“看什么看?他那样子的有什么好看的?我就说不要你带那么多,我问你,到人家那里也没人理你吧?”
黄先立没说话,木红的声音就又响起来。
“看看,看看,我就说吧!你拿什么热脸去贴人家?你想给人家情,人家还不理呢!傻子!”
“妈,别说了,咱们把这一篇翻过去行吗?”
银灯没回头,看不见黄先立的表情,只听见木红有些懊恼地妥协,又好像生气一般的不理人,两人之间很久没搭话。
银灯打开门,往里打招呼,“爸,妈,二姑和先立哥来了。”
辛妈妈围着围裙迎出来,带着笑意,“哟,怎么这么晚?”
“小妗子。”黄先立跟辛妈妈打招呼。
辛妈妈哎了一声要接过黄先立手里的东西,黄先立提过来,“我来吧。”
亲戚见面,把客套发挥到了极致。
辛妈妈把东西放下就赶紧回到厨房里下饺子,还把木琦琦轰了出来。
木琦琦跑过来,凑在银灯身边,“哥,怎么这么久?”
银灯把东西放在一起,“也还好吧,没多久。”
木琦琦看见黄先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我去,一个来还不够,还带着一个,他怎么也来了。这下好,晚上怎么住啊!”
银灯在心里皱皱眉,木琦琦很不喜欢这一家子。
“哎哟,这不是琦琦吗?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木红看着木琦琦笑眯眯地问候,可不是一个好姑姑?
跟对银灯的态度大相径庭。
“哎哟,到底是亲生的,越长越像你妈。”木红拉着琦琦的手拍着,像个慈祥的老太太。
木琦琦在心里狠狠骂一声,皮笑肉不笑,“什么呀,我同学都说我长得越来越像我哥呢。”
木红笑意一僵,很快又收敛起来,当做木琦琦不懂事。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们又不是亲生的,怎么就像了。”
黄先立听见了,看了一眼银灯,突然开口,“妈,大过年的,你别说了。”
木红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纵容,也很听话,她不情不愿地开口,“行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什么样子,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黄先立叹口气,似是对自己妈妈很没有办法。
银灯看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想起口袋里的车票和证件,就回了屋想要仔细看一看。
天道一直窝在银灯的被子里,这些日子像个真正的猫咪一般,只是要更加安静,没有存在感。
不叫不跑,只是睡觉,睡醒了就趴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一个角落,银灯在的时候,就默默跟在银灯身边,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像个跟屁虫一般。
银灯不在的时候,他就窝在银灯的被子里等着银灯回来。
银灯推开门,天道就从被子上抬起头看过来,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那声音痒痒的,直挠得银灯心软成了一团,那些烦躁什么的,瞬间抛在了脑后。
他坐到床边,去摸天道的脑袋。
天道仰着头顺着银灯的力道蹭蹭,眯着眼睛打起呼噜,那是全身心的信赖。
银灯的心被烫了,暖暖的,他的眉角晕出温柔来,嘴角点点笑意。
黄先立看见银灯躲进房,他就跟了进来,入眼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那时常阴郁着脸色的弟弟,在他记忆里不怎么笑,还胆小地不像是个男孩子的弟弟,如今也成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