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利民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就刚才,一群刁民突然疯了一样,满城到处乱跑喊冤,城内乱起来了!
”
江云姝一愣,“那赶紧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啊!”
陈利民急道:“可那群刁民他们......他们...
...”
江云姝心里一沉:“他们是染了病的?”
陈利民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嗯呐,那些人都已经出现症状了,差役们也怕死,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
“马上带我去!”
这种场面,陈利民内心里只相信慕九镇得住,他问道:“大档头呢?大档头去哪儿了?”
江云姝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他刚才已经回蓟州城内了,你们看见估计就是错过了,现在马上派人回他住的地方等着,应该能等到他。”
江云姝说完,回头准备再叮嘱杜麒麟两句。
可没想到杜麒麟马上惊悚的往后退了两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主银,介额可帮不上忙咧,你让额杀人额还能顶个儿,但是那些刁民阔是染了病滴咧,万一把额传染咧,额不是给你添麻烦咧嘛,介样,额现在马上连夜出城,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他可珍惜自己这条命了。
这种事情,怎么能冲在前面?
江云姝满头黑线,“谁让你帮忙了?但你也不许离开蓟州,万一你把病带出去了怎么办?”
杜麒麟的表情马上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苦,“主银,介里太危险咧,额害怕嘛~”
“谁让你冒冒失失进城的?怕也得在这儿呆着,你敢走你试试?我让你试试就逝世。”江云姝撂下这句话,拎着陈利民的衣领,用轻功赶往蓟州城。
营帐外,传来陈利民惊恐的嚎叫声:“云大夫~我怕高,你慢点儿~”
杜麒麟畏畏缩缩的往营帐外面探出半个头,已经看不到江云姝的身影了。
他本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逃了算了,但一想到江云姝那跟恶魔一样的笑容,又委委屈屈的把脚步收回来了。
失策!
失策啊!
奏不该贪图那点儿钱滴嘛!
现在好了,把自己困住了。
江云姝脚力好,不一会儿就抵达了蓟州城内。
陈利民赶紧道:“城东!城东!他们在城东!你先放我下来,我有点儿头晕想吐——呕~”
然而江云姝当没听到一样,脚步一转就赶往了城东,也没有松开陈利民。
陈利民就这样在风中凌乱着,再跑了不到一里地,就彻底‘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物全被闷在面罩里,糊了他自己一脸。
江云姝嫌弃的把他扔掉,“你回去,马上调集以前差役过来。”
话说完,又想起陈利民那些亲兵的德行,一个二个怕死得不行,马上又改口道:“算了,慕九那儿有五百人驻扎在城内,你让他们马上到城东支援。”
陈利民马上应下,马不停蹄的跑了。
只要不让他去城东,什么都好说。
他回了自己府邸,正准备去通知蟠龙寨那些匪徒的时候,军师却拦住了他,“大人,您要三思啊。”
“怎么的?”陈利民一副不耻下问的表情。
军事非常精明的算道:“大人啊,您想想,要是蟠龙寨的那些匪徒全都去镇压暴民,不幸染了病,谁来维护我们城内接下来的安保工作啊?而且五十万两雪花银,就换了两千人手,您算算,一个人得合多少钱?他们都还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要是就这样死了,您不心疼啊?”
军师这样一说,陈利民的心还真就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账啊是真不能细算。
一个人二百五呢!
可是......
“可是......城东那边的乱民怎么办?”
军师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反正这饥荒年年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浪费粮食,要是实在镇压不住,我们直接派出弓箭手......咔嚓了就是,而且那云大夫不是已经去了嘛,万一她真把那帮暴民镇压住了呢,是吧?”
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个女人,孤立无援,怎么可能镇压得了那些已经疯了一样的暴民?
陈利民一想,觉得有道理。
当即就一拍板,“走!回家睡觉去。”
军师得意的笑笑,觉得自己出了一个顶好的主意,赶紧跟在陈利民的屁股后头,咧着嘴笑出了八颗大白牙。
而另一边,江云姝一到城东,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城东本就是贫民区,一间间茅草房摇摇欲坠。
现在本已经是宵禁十分,可街道上亮亮堂堂的,一束一束的火把照亮夜空。
一些明显带着病容的病人,竟然举着火把四处点火,很多茅草屋烧了起来,刚一靠近,就觉得一阵热浪扑面,灼得人生疼。
他们大喊着——“我们要治病!”
“那狗官让我们呆在家里面,就是想让我们等死!”
“既然我们活不了,那大家都别活!”
江云姝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非常眼熟。
那人的情绪最为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