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处理好伤口之后,一抬头,就看见百里墨狂奔而来。
他远远看见了江云姝衣服上的一大块血迹,心疼得直颤:“姐姐,是哪个狗日的胆敢伤你,我替你杀了他!”
慕·狗日的·九,若无其事的别开目光,假装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
慕九就纳闷儿了。
这小逼崽子,每次江云姝有事,他都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这明明是老子的媳妇儿好吧?
搞得像他媳妇儿一样。
呸!
没断奶。
江云姝也不想生事,便随口敷衍道:“混战的时候不知道是哪里射过来的流箭,没关系的,皮肉伤,不碍事,蓟州城那边情况怎么样?”
百里墨再三确定了江云姝只是皮肉伤,才道:“跟姐姐料想的一样,我回去的时候,陈利民已经在对那些百姓动手了,我把他们救了,现在他们藏在城东偏远地区,等着这事的风头过了再说。”
天知道,当一个浑身长着皮毛的怪物居然像蜘蛛一样,直接反重力的从城墙上攀爬下来,一口咬断了一个侍卫脖子的时候,陈利民吓得差点没尿出来。
还以为是哪个坟墓里面的陈年老尸爬了出来。
压根儿都没功夫再管那些百姓,只顾着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江云姝气得把手里的空药瓶子都捏成了沫儿,“狗官!”
非得把人赶尽杀绝他才甘心。
正说着,不远处,明晃晃的大白天,一队黑衣人飞速靠近。
自然是沈知言他们了。
沈知言的肩膀上扛着一柄重刀,看起来把他的肩膀都要压垮了似的。
看到江云姝,他摘下遮面巾,笑得儒雅:“江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大档头又不小心伤到你了。”
这简直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江云姝顿时感觉胸口一阵隐隐作痛。
沈知言身后,那群匪徒突然立正站好,气壮山河的统一大喊:“嫂子好!”
那动静,树梢上的鸟都被惊飞了。
江云姝被吓了一跳。
百里墨瞪了那些一眼,没好气道:“乱喊什么?
撕了你们的嘴信不信?”
匪徒们这脾气也上来了——“嘿我艹,这小兔崽子是谁啊说话这么冲?”
“他娘的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大档头、二档头,这小子杀得吗?我的手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慕九巴不得百里墨原地去死,“干他吧。”
一群匪徒信以为真,直接就要冲上去了,还是沈知言眼疾手快的拦了一把,“别听他胡说,这可是你们嫂子的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杀不得。”
这群神经大条的匪徒竟然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直接一拍脑门,上去就搂住百里墨的肩膀,“嗨,原来是小舅子啊,误会,误会,纯属误会!”
这些匪徒刚打完架,一身的血腥味和汗臭味,那味道,比百里墨兽化的时候还冲人。
江云姝默默的站远了一点儿。
百里墨则是可怜的被匪徒们直接围了起来——“小舅子,今年多大啦?”
“小舅子,俺看你也不小咧,有喜欢的姑娘吗?
开过荤了吗?”
“哎呀老王,你看你这问题,太蠢了,咱小舅子看起来这么纯情,一看就是个小*男啊!”
“走,咱哥们儿带小舅子去杏花楼见见世面,今什么也得把这荤开了!”
可怜的百里墨被人左右推搡着,没有安全感极了。
他本能的开始呲牙,浑身戒备着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
可谁成想,一个匪徒竟然直接伸手,摸了一下他雪白的牙齿,不解道:“小舅子,你咧着个大牙花子干啥?难道是饿了?”
百里墨凶恶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
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那味道别提多恶心了,百里墨赶紧:“呸呸呸!!!”
那个匪徒的指甲缝里面都是黑泥。
说不定擦了腚都不带洗手的!
江云姝都看愣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生人勿进的百里墨,竟然就这样被一群大汉如此简单粗暴的制服了。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沈知言扛着刀走到慕九面前:“九哥,林诏派了人手回蓟州,估计是去探查我们的行踪了,我们得赶回去的,免得暴露了。”
慕九摇头:“直接回寨子,让蓟州城伪装成我们的人赶紧撤,免得被逮住。”
江云姝也道:“现在赶往蓟州估计来不及了,我们人多,行动起来慢,目标也大,林诏派回去的人肯定比我们先到,这时候回去肯定就是自投罗网,反而给歌千尘拿住把柄。”
沈知言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马上飞鸽传书,让蓟州城内的兄弟撤退,他们也换了装,扔了重刀,启程回蟠龙寨。
一路上,百里墨几乎都没闲着过。
不是被这个匪徒拉去蹂躏,就是被那个匪徒拉去蹉跎。
等到蟠龙寨,他整个人都已经焉了,精气神全都没了。
江云姝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憋着笑道:“行了,等会儿赶紧洗漱睡一觉,明天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