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只是想在这大堂多坐一会儿,打探一下江湖上最近动向。
可哪成想,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竟然也能招惹祸端从天而降?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缓缓的站起来,用一根手指将那近在咫尺剑尖儿拨开,江云姝道:“这位姑娘,念在我们旧怨不深的份儿上,我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
在江云姝的印象里,她跟温凝儿之间,不过是在破庙里打了一次赌,温小姐最多只是不服输而已。
温凝儿差点被气炸了:“旧怨不深?你打伤聂师兄,杀了我药王宗那么多弟子,我只让你还聂师兄的仇,已经是看在慕九哥哥的份儿上,饶你一命了!你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旧怨不深?”
那要怎么才算深?!
聂晁更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你少猖狂,你身旁那会驭蛇的小屁崽子不在,我看你一个人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们药王宗的弟子,医武双绝,从跟江云姝第一次见面起,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子的武功其实并不高。
因为她的内力气息实在是太弱了,堪堪只到一个入门三四年的入门者的水平。
别说是温凝儿,就算这时从他们背后顺便揪一个弟子出来,也够让这个狂妄之辈喝上一壶。
而一旁的百里墨正在心里腹诽:这个会驭蛇的小屁崽子,会不会堪堪就是不才在下?
江云姝无语:“......”
合着这小崽子还杀人了?
不过......杀得好!
真棒!
晚上奖励小墨儿一个大鸡腿。
温凝儿见江云姝久久不动弹,叱道:“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都闪开,今天我要亲自替大师兄和众位师兄弟报仇!”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药王宗的弟子们说的。
温小师妹的武功,对付这个面纱女子,绰绰有余了。
弟子们都很有自信。
纷纷默契的退开,为自家小师妹腾出空地来。
这种以多欺少的勾当他们显然经常干,双方配合得相当娴熟,众人一退,温凝儿立马提剑就刺。
百里墨立即蠢蠢欲动,如狼一般呲着自己的利齿。
聂晁无意间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心中一惊,隐约总觉得这个表情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个少年,跟那个会驭蛇的小屁崽子好像啊...
...
那边,温凝儿的剑,顷刻已经到了眼前,江云姝霸气的拍了百里墨一个小小的耳光,警告他收起自己那兽性十足的表情,随后往旁侧一偏,躲过那狠辣的一剑,抬手一抓,猛的抓住了温凝儿那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用力一拽——在座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
不仅是药王宗弟子,就连吃饭的食客们,都觉得奇怪。
不可能啊!
温凝儿的内力明明就在这个面纱女人之上,怎么可能反而被她钳制住!
对此,江云姝只想说,光凭内力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轻功练的就是反应速度。
兵书上早就告诫世人,扬己之长,避己之短。
硬碰硬是傻子的打法。
温凝儿在药王宗里,可谓是千娇百宠,养得像个小公主,发式自然挽得精致,光发钗,林林总总,几不下十几样。
因还没嫁人,不能把头发全部盘起,所以头发挽了一半,披散着一半,这个发型无比仙气,衬得的温凝儿一颦一笑之间,都娇媚动人。
江云姝一抓下去,正好抓到温凝儿那披散着的一半头发,方便得很。
用力一拽!
温凝儿满身的内力顿时就泄了气:“啊!!!”
江云姝揪住万千青丝,毫不客气的朝自己方向一拉,温凝儿‘哐当’扔了剑,被迫护住自己的发根,踉跄着摔向江云姝身前。
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倒、弯曲着,以减轻头皮上的剧痛。
她最得意的就是这满头青丝,发质不粗不软,乌黑亮丽,柔顺至极,平时哪怕掉了一根儿,她都心疼得半死,现在被江云姝这么粗暴的一拽,不知道要拽掉多少!
她红着眼眶怒吼道:“你放开我!”
江云姝缓缓低头,一双黑漆漆的杏眼恰好跟她对上。
朱口轻启,她道:“嘘,别狗叫。”
温凝儿因为身子弯曲,原本比江云姝高出半个头的她,此时硬生生只到对方的胸口处,江云姝低下头,一股莫名的威严便在周身蔓延开来。
江云姝道:“你们一个个,赌是你们心甘情愿要赌,输了又输不起,像狗一样撵着我们几十里地都不放口,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怕我,这位姑娘,给你一个机会,此间这么多人见证,你做个口头保证,以后再也不许纠缠我,三万一百两银子,也将如数奉还给我,我这次就放了你。”
温凝儿受欺负,聂晁和药王宗的弟子们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他们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放开小师妹!”
江云姝又猛地一拽温凝儿的头发,拖长了声音,“哎~再走一步,你们的小师妹就只能去尼姑庵出家了。”
温凝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