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麻利的将昏迷中的李玄琅一捆,然后喊来了百合,道:“把这人扛上,跟我走。”
百合早已经歇下了,闻言睡眼朦胧的问江云姝:
“少主,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去哪里啊?”
江云姝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百合立即惊悚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吵。
少主最爱给人下哑药。
每次中招都最少会哑上三天。
对于她这种话痨来说,三话,那真是堪比酷刑!
嘴巴都要斯臭。
江云姝领着百合一路来到慕九的院子,趁着夜色潜入柴房,直接一个手刀把萧楚瑶也劈晕,随后捆吧捆吧,一并带走了。
毒医谷后山的山崖崖边,有一株百年老歪脖子树。
此时,江云姝和百合各扛着一条人,正朝着歪脖子树靠近。
歪脖子树往前几丈,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整个山崖,放眼望去,只要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都长满了妖艳的食人花。
原本是至邪至毒的食人花,在碰到江云姝时,却奇异收起了它们极强的攻击性,反而在江云姝路过的时候,尽力的把花冠朝向江云姝的方向。
江云姝所到之处,就是所有食人花花冠的朝向。
若这些食人花是人的话,那此时它们一定是一副极尽讨好的模样。
那副场面,看起来震撼至极。
江云姝到歪脖子树下之后,脚尖一点,就飞身上树,随后用一根麻绳,把萧楚瑶吊在了歪脖子树的树弯上。
吊完萧楚瑶,她冲百合喊道:“把那人扔给我。
”
百合有些恐惧的往后退了半步,犹豫道:“那个......这个......少主啊,谷中不能杀人的~”
江云姝呵斥道:“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百合讷讷的指向被她吊在歪脖子树上的萧楚瑶,“这......”
江云姝道:“我只是把她吊在了树上,又没杀她。”
百合:“可是......”
可是这样跟杀人没有区别呀......
江云姝吓唬她:“你再啰嗦,我把你也吊在这里。”
百合浑身一个哆嗦,忙不迭的把李玄琅给她扔了过去。
一个八尺男儿,直接在空中翻滚着被扔了出去,江云姝轻飘飘的一把捞住,直接依葫芦画瓢,把李玄琅也吊在了树上。
半个时辰后——崖边,歪脖子树弯处,垂下了两根细细的麻绳。
麻绳的另一端,吊着两个人。
一个是一身红衣,惊声尖叫的萧楚瑶。
一个脸色煞白,尽力镇定的李玄琅。
麻绳极细,她们每一次的挣扎、或者晃动,都会让那麻绳看起来要断不断。
而他们的身下,则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李玄琅被江云姝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封住了经脉,此时浑身依旧僵硬麻木,根本动不了分毫。
而且在山崖的边缘、歪脖子树下,每一寸能落脚的土地上,都长满了食人花!
这种食人花,以前李玄琅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昨晚他亲眼看见,一只路过的野兔,被食人花一口咬中,随后兔子立马倒地痉挛,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的,就挣扎着化成了一滩血水。
然后食人花的根茎迅速将那滩血水吸收干净,食人花的花冠,便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更加艳丽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李玄琅的内力没有被封,想要逃出生天,也是千难万难。
萧楚瑶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是晓得害怕的,她惊恐的尖叫道:“玄琅哥哥救我!”
她喊了这么久的玄琅哥哥,总算是喊对人了。
李玄琅生怕打挣断了绳子,严肃道:“别动!”
可他越是呵斥,萧楚瑶越是不安,挣扎得越是厉害。
崖边的食人花们仿佛嗅到了美食的味道,纷纷转过花冠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吊在歪脖子树上的那两人。
**第二日,慕九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好转。
血封喉的余毒一清,他的武功也在慢慢恢复。
萧楚瑶一直在他的柴房里,他之前曾经把那女人放出来过一次,但那女人失了神志,一旦自由就追着他喊‘玄琅哥哥’。
还缠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慕九烦得不行,干脆又把她重新关了起来。
萧楚瑶天天拍门拍窗,嚷嚷着要出来。
慕九就当做耳聋没听见。
但今天早上,格外的安静。
他推开柴房门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
不过他也没在意,以为大概是翻出窗去哪儿撒野去了。
沈知言也起得早,他打着哈欠跟慕九打招呼,“早,九哥,感觉身体怎么样?”
其实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烧退了吗?还说胡话吗?
慕九的心思却没在他身上,鹰隼似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院外。
下一刻,沈知言就知道这男人为什么突然中邪似的了。
因为江云姝的声音很快就从院外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