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正准备说话,那男子便打断他,“一面之缘而已。”
慕九看向院子里的那盘棋,略有嫌弃,“谁让你在我家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那男子道:“围棋修身养性,粗俗!”
说完,他转身对江云姝微微欠了欠身,“沈知言,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江云姝。”
沈知言将她的名字重新念了一遍,赞道:“好名字。”
江云姝报以微微一笑,去厨房给他们倒了一杯水,转身进了柴房。
沈知言一愣,转而低声问慕九,“这姑娘没跟你住一块儿?”
慕九想到昨天晚上江云姝那硬气的嘴脸,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道:“没。”
沈知言后退两步,颤抖着用折扇指了指慕九,随后伸手就去撩好友的裤子,“让我看看,你不能人道了?”
慕九一巴掌把他打开,“你想死?”
沈知言兀自消化着这巨大信息量,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儿缓不过劲儿了。
这件事极大的挑战了他的世界观,毕竟山寨里出来的贼人,除了他霁月清风,个儿顶个儿的都是地痞流氓,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住柴房?
慕九虽然一直拒绝萧楚瑶,但也并不是因为九哥不近女色。
有次,沈知言和兄弟们彻夜商讨后得出结论:萧楚瑶输就输在长得不行还人缘巨好。
萧楚瑶其实说长得好看,也好看,只是没有到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美丽。
只是中等偏上姿色,对于挑食的慕九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但沈知言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后面一条——人缘太好了。
萧楚瑶作为老寨主唯一的女儿,蟠龙寨唯一的继承人,在山寨里就是众星拱月的般的存在。
那么多兄弟都围着她团团转,内心高贵傲娇的九哥,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每天跟自己的兄弟嬉笑打闹?
哪天头上绿了都不知道。
但江云姝不一样啊。
首先,标准的鹅蛋脸杏仁眼,纤腰不足一握,身姿柔若蒲柳,胸间山峦迭起......呸呸呸想歪了。
总之,看起来乖巧温柔又恬静,论长相,绝对是沈知言见过的女人里面最有竞争力的。
其次,农家女,应该不怎么跟外男接触。
这样的女人,那就是香饽饽。
慕九为什么无动于衷?
想了想,沈知言还是觉得心惊胆战,“你挥刀自宫了?”
慕九把猎刀夹在双臂之间擦了擦,眼中闪出阴寒的光来,“你想试试?”
沈知言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一本正经道“那个,我认为,母猪的产后护理,应该从产前做起......
”
慕九的语调森森,“我认为你的死亡证明,应该从死前写起。”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对峙了一瞬间之后,沈知言用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膛,“哎哟,开个玩笑嘛~”
“谁叫你带这东西来我这儿的?我看到这些都嫌烦。”
慕九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落在地。
黑白棋子瞬间落在鹅卵石所铺就的地面上,若不仔细看的话,都有些难分辨两者的区别。
沈知言一脚碾在一颗黑子上,幽幽的道:“当然是萧楚瑶啦,据说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她说你见到这一定就能想起她的好,自愿就跟我回家了。”
慕九冷哼一声,“狗屁的定情信物。”
实际上就是没文化的慕九被逼着和萧楚瑶下了一局棋而已。
还没下赢。
沈知言坐到慕九身边,“你还想飘到什么时候?
老寨主的丧期都已经过了,萧楚瑶接替寨主之位后,每天正事不做,光派人出来找你,咱们蟠龙寨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样下去,隔壁的寨子迟早杀上门来吞并了我们。”
慕九风轻云淡的撕掉一只野狐狸的皮毛,“什么时候被吞并,我什么时候就回。”
沈知言‘啧’了一声,摇头道:“老实说,我也和你一样头疼,萧楚瑶好像是得了一种没有你就不能活的病,山寨还偏偏要交到她手里,也不知道老寨主是不是这辈子缺德事干太多,才生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慕九把剥下来的皮子晾到绳子上,“回去你就和萧楚瑶说没找到我。”
沈知言无可奈何道:“晚了。”
“什么意思?”
“我那个缺心眼儿的弟弟,上次被你从二楼踢下来后,就写了信回寨里,这会儿估摸着,萧楚瑶已经在夜灯下读有关于你的信息了。”
慕九:“......”
沈知言有点幸灾乐祸,“活该,你明知道他脑子缺根筋,你还打他,现在好了,更傻了。”
而此时,柴房内——江云姝本不是有意想要听墙角。
但实在是那两人就在院子里,偶尔飘进来一两句话,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钻进了她的耳朵,不听不行。
只不过,谈话声声音时大时小,她也只听得断断续续。
两人的对话,最后传到江云姝耳中,是这样的——‘萧楚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