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浑身都疼,胸口更是动一动都钻心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长根给她把骨头踢碎了,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刘胜利家的门已经彻底关上了,她只能调转方向,朝着家的方向,艰难的爬了回去。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她了——李翠花。
不知不觉,天都黑尽了,一抬头,看着前方的路,仍然漫漫无尽头,她不知道以自己这样缓慢的速度,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女儿明明知道自己母亲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没有出来找她呢?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有人在缓步靠近。
王霞心里一喜,以为是李翠花出来寻她了。
可是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江云姝!”
江云姝笑嘻嘻的蹲下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王嫂子?我看你伤得不轻,需要帮忙吗?”
“滚!谁要你假好心!”她还能不知道江云姝此刻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江云姝拦住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的问,“王嫂子,怎么样?蜂蜜水好喝吗?”
王霞震惊的瞪大双眼,“是你?!”
随后,一切都串联起来,“是你故意害我?!江云姝,你好狠毒的心!”
江云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好狠毒的心?王嫂子,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你让我舔你鞋子的时候,你不狠毒?”
“你一家半夜潜入我家,想要杀我的时候,你不狠毒?”
“你趁我外出,去我家侮辱我娘,你不狠毒?”
王霞一愣,随后惨然一笑,“原来,是冲着这事儿来的啊?”
“不然,我还能是为着什么事?那你又猜猜,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江云姝又给她心头扎上了重重一刀,“当然是你的姘头,咱们的理正大人啦。”
王霞咬牙切齿的道:“告诉你又如何,那个老邦菜,老娘早该知道他靠不住!江云姝,你想知道你娘为甚寻思死的吗?都是被我气的!她也太不中用了,我那天只是气了她几句,还没像往常一样打她呢,她就想不开了,我亲眼看到她把自己挂到房梁上去了。
”
“因为我骗她,我说你为了给她赚药钱,早就开始卖身了,你娘一听,气得咳血咳了一床,她断气的时候,我都还在旁边看着呢哈哈哈,江云姝,你不是狂吗?你那么有本事,你让你娘活过来啊!你知道又如何?你能奈我何?你还能杀了我吗?”
江云姝浑身发冷,她控制住自己因为气怒而微颤的身躯。
随着夜色的蔓延,江云姝眼中最后的一点儿光,在风中摇曳着——熄灭。
她缓缓站起身,一脚碾在了王霞的手背上。
王霞吃痛,惨叫一声后,又死死忍住,她发狠的盯住江云姝,“呵,你娘就该死!谁叫她这么贱?抢我男人,还跟人私通,生出你这么个野种来,这么简单死了都算便宜她了,她就该骑木驴、滚钉板,受尽折磨而死......啊!”
她的语言极尽恶毒,江云姝终于被她激怒,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轰然断裂。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朝着王霞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王霞惨叫了一声,软到在地。
江云姝拿着沾染了血迹的石头,失神了好久。
闷热的夜风一吹,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她跌坐在地,猛地丢掉石块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没了声息的王霞。
“我......杀人了?”
片刻后,那迷茫的眼神坚毅了起来。
江云姝四周看了看,还好,现在天色已晚,大家都已经回家休息。
她马上站起来,拖着死沉死沉王霞,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处理尸体,是首要任务。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是最完美的埋尸地。
把王霞埋在那里,她就不用担心,有谁在开荒、或者犁地的时候,把尸体挖出来。
......
半个时辰后。
江云姝拖着王霞,来到了一个坟包前。
这个坟包,相当眼熟。
她前两天才来过。
这是——李长根家的祖坟。
前两天,才被江云姝给刨了出来。
李长根怕先祖怪罪,硬是自己给劈了一口简陋的棺木出来,把他老爹的尸骨一根根捡回来,给重新安葬了回去。
江云姝把王霞的尸身丢开,蹲下身来,开始奋力的刨开那才夯上去的新土扒开。
短短几天时间,李长根他爹的坟就被扒开好几次。
造孽啊!
这里,是王霞最理想的埋尸体。
至少,对江云姝来说,这里是最理想、最完美的地方。
她来不及跑回家去拿铁锹或者锄头。
最快的办法,就是徒手刨开。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她离开的空档,会不会有人来。
还好,因为这座坟已经被挖开过,所以还不算太费力。
江云姝心中颤栗着,好几次,她都感觉背后有阵阵阴风吹来,眼角余光中,王霞好像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