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柳长彦一样威严地守着她一滴不剩地喝着苦药。
这药汁极苦,简直一口便足以要了这自幼娇养的长公主半条命去。
这小宝贝疙瘩果然被苦得直掉泪珠子,却在柳长彦铁面无私的照看下一顿也逃不得。
肩胛上伤口虽深,万幸的是不曾伤及筋骨,只是看着狰狞可怖。
柳长彦头一次替她换药时,细纱扯开血肉粘连的伤口,实在触目惊心形容可怖。
长公主咬着牙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本就生得明艳招摇,大约又因着年岁尚小,天然透着娇艳无邪的幼弱感。
那双春潮带雨的黑眸泣得湿红,衬着沾染半分绯色的鼻尖,极惹人怜。
长公主肩上的伤口太深,多日的将养虽已好了个大概,却到底不是全然无碍。
冬儿拿上等的狐绒斗篷将人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不教一丝寒风泄进来。
临王府的车驾正候在殿外,柳长彦垂眸时瞥见长公主一脸按捺不住的欢欣笑意。
繁琐迤逦的宫服为她惊心动魄的丽色镀上了一层奢靡而华贵的光晕,举手投足间尽是浑然天成的矜贵与优雅。
心知这么个稚气贪玩的少女,大约是早被卧榻养伤的无趣日子憋闷坏了。
他护着人踏进烘着炭炉的车驾内,拿轻软的绒被替她盖好,轻声道:“皇宫路程不近,再睡会罢。”
长公主在这七日里早不知天昏地暗地睡过几个时辰,好容易得了赦令出门来走一遭,哪里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