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情反覆间。这是一位诗人说的话。而对于苏若尘来讲,情与真心很重要。人情世故,苏若尘从小听惯了家长说的“人走茶凉”“世态炎凉”几字。自小被灌输着“只有亲人是可以信任的、亲人是可靠的,亲人都是为你好”的理念,然这些苏若尘并不相信。毕竟什么都不是一直如此的,虎毒不食子,可有的人真的就会狠心到如此地步不是吗?
苏若尘忽然想起了鲁迅先生说的一句话,“从来如此,便对吗?”
眼见不一定为真,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体会。真真假假,从不是一直贯彻始终。人,就像八卦图一样,黑白两面,黑中带着一点白,白中又带着一点黑。
苏若尘凭借她看人的直觉,很多时候她都在赌和猜。对于劝阻徒弟喝酒这件事,她在赌。赌徒弟不忍见她受伤,赌徒弟会因此产生愧疚从而减少饮酒次数。
苏尘在一旁沉默,忽然出了声,这不像她的性子。“这么做值得吗?”
苏若尘淡淡的说着,好像这件事就跟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常,“值得。喝酒加上抽烟再加心中多忧思,不利于她病情,所以此举,必行”
一分钟过后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从笔袋里拿出一把银白色的刀片,从前是削铅笔用的,好在上次已经洗干净了,她想,至少不会造成伤口感染。
苏若尘心底压下去的另一个喜血液的苏尘出现了,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你这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你徒弟从而不让她饮酒?”
苏若尘淡然的应着,“是”
苏尘冷笑着看着她可笑的动作,“看不出来你还挺疼这个徒弟的,能做到这步。从前你可是被人冤枉被人指责崩溃的时候都没做出这种糊涂事,怎么?让我帮帮你?皮下组织挺薄的,就算划也划不到动脉”
苏若尘在心底应了句“嗯,我只是在想如何能将伤口伪装成是不小心被划伤而不是故意划的而已”她将小刀片放到了一旁,手中打着字,
【这样吧,你喝一次酒,我便往自己受伤划一个小口子】
陆星洲着急了,加重语气的加了个感叹号,【你敢!】
苏若尘带着三分苏尘的口吻回着,再偏激一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理有些变态一样,【我如何不敢?正好试试自己胆量顺带着计算一下伤口愈合速度,以及血流量,一举多得不是吗?徒弟弟,还喝吗?】
陆星洲:【喝】
苏若尘定了定心神,“哗啦——”刀片从刀鞘中顺着轨迹滑出来,不到一秒的时间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伤口,乍一看还以为没有破开,苏若尘忽然觉得自己莫非小了吗?正在怀疑时,一滴滴的血珠从伤口处慢慢渗出来,苏若尘淡定的拿起早背备好的卫生纸擦着,
【说到做到,我已经划了】
陆星洲:【你,你疼不疼啊】
【还喝吗?】
【我喝……】
【好,那就记好了这一次】
要么怎么说这真是师徒俩呢,威胁人都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专业心理师和业余心理师,这种事上半斤对八两,都在赌,这架势快赶上十世赌徒的禹司凤了。
【师父,你等我找找我的刀】
【做什么】
【我也划】
苏若尘心中一阵无语,算了随她去吧。苏二默默在心底对着苏四说着,“这年头学了一丁点心理的,都这么可怕吗”苏四不予置喙。
苏三喝着茶水,看着这一切,“她(苏若尘)没学过心理学,看过点书然后在原有基础上加诸自己的想法而成,乍一看很有道理,实际上没什么道理,这点小聪明劝人怼人皆可受用,只要我觉得是真的,底气够足那么也没什么人会怀疑,啧啧,莫不是表演型人格障碍?”
苏若尘听着心底此起彼伏的声音,气笑了。处理好这一切后继续听着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