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一种兄弟们里脑袋最灵活的,向来也是最有主意的,由他开口,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其余几人也彼此对视,微微挑着眉头斜着眼,并不看曹建。
冷不丁被这么多人针对的曹建,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露出个讨好的笑,心里已然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诸位师伯们,我是过来找师傅的,我师傅就是方才跑进来的那个女子,叫宋娅。”
“大师兄都没有找徒弟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攀扯我们小师妹?”方圆冷哼一声。
虽然李清宇到现在也没有找弟子,可是就连林泽都有了正在调教的小家伙,李清宇只是因为过分迷醉,而不大愿意去找弟子传承。
这一切自然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可被他掐头去尾的说出来,倒好像是宋娅混不守规矩似的。
“可是……她就是我的师傅啊,我们师徒二人曾经一同在洛州,如今我是知道了师傅的老人家来京城,这才特地过来拜访的。”
曹建愈发摸不着头脑,只略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们心中却略略有些发虚,难不成刚刚是他看错了?
还是说宋娅的身份有可能是假的,她只是借用圣天酒楼的这个噱头,洛州的圣天酒楼会不会也是假的?
“你们要不把清宇师伯,或者是林泽师伯请过来,请师祖也行,我与他们见过面的,求求诸位通融一下!”
曹建顿时就有些慌乱了,他被拦带着下面一时也没办法去探查,只能硬着头皮讨好着,连连说了不少好话。
与此同时,宋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并不大在意曹建是否追过来,因为她总有办法让曹建付出代价的。
这人跟在他门下,却并未曾学习多少东西,如今便敢扯着大旗,出门招摇撞骗,无论是对于她的名声,还是对于师傅的名声,都是一个极大的影响。
想到这些,宋娅的眼神便更幽暗了几分,显出淡淡的迫人之感。
而收拾东西的吴晋中冷不丁瞧见颜色如此透亮的花纹,眼皮狠狠一跳,他将着月白色与自己身上略略比对了一番,不由得紧锁眉头,倒不是不喜欢,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瞧着这花纹与颜色都是极配你的,颜色显出几分低沉内敛,可是却绝不庸俗,虽说亮了一点,可你正年轻,穿什么都好看才是!”
宋娅笑着掰着手指头,同他细数着这种锦缎的种种好处。
眼见着宋娅分明是存心如此,吴晋中便无话可说,于他而言,不论穿什么,无非就是身上额外的套一层皮,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要有娅娅这份心意在,就算是在冬日穿着单薄的衣衫,我也觉得心满意足。”吴晋中一把将宋娅搂到了怀里,言辞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满足。
这话让宋娅心里温暖妥贴,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吴晋中身前轻轻戳了戳,声音更显娇软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曾虐待过你似的,我哪里舍得让你在寒冬腊月穿的单薄,只寒风刺骨?”
“对了,我今儿个看到曹建了,这孩子用我们做麻辣烫的方子在京城捣鼓着,也开启了自己的店铺。”
想到今儿个见到曹建的种种情形,宋娅便忍不住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不是好事吗?可你为何面上一片愁云?”吴晋中想到曹建那人心术不正的模样,有点能理解她此刻的不情愿了,不由心疼的揉平了她眉心的褶皱。
“若你觉得不好,将之逐出师门,不再允许他使用就行了,不必为别人耿耿于怀。”
“倒不是耿耿于怀,只是怕这人做的事情,给师傅带来什么影响。”宋娅不由得垂着眼睑,眼底却有淡淡的疲惫。
她在京城就是个无名的小厨师,能为人所知到,就仗着有个好师傅。
一旦曹建做出了什么蠢事,旁人必不会先挑剔他的问题,而是会去攻击她的师傅李明轩,那些人都不认识她。
“李师傅教导过那么多人,心中早就已经有所明悟了,你不必太担心。”吴晋中只是拍了拍宋娅的手背,笑着安慰。
楼下的刁难仍然在继续,任凭曹建一直说,方圆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反而是愈发的怀疑了。
“你只说要见我们的师傅,想来见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若人人都随便找个由头进来,那我们酒楼岂不都成了前来闹事的人?”
曹建听着这样的话,大抵是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有点不痛快道:“你们对我几次防范,却不够叫人过来与我当面对质,只一口否定了我的身份,可笑至极!”
他在京城,借着那麻辣烫的店,也给自己赚取了不少好处,自然不会再如之前一般,做个伏小做低之人。
“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直接走就好了,希望到时候我师傅问起来你们不要否认!”曹建恨恨的丢下了这话,转身直接就走了,他踏出圣天大酒楼之后,瞧着这光鲜亮丽的门槛,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还以为你们这儿的人是多懂规矩,守礼貌的呢,没想到一个个竟也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老子才不伺候了呢!”
屋子里的方圆看着他如此没有礼貌的样子,眉头只是紧紧锁在一起,表情间却没有半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