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
“我为什么要有事?”东风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咱还要聊不聊了?不说话的话我就关门了。”
两老头以不符合自己外表体质的速度跃入了门内。
东方安想了想,尝试抱起老虎的脑袋,想把它的尸体拖入门内,谁知却被两人喝止:“你想干什么!那东西不能碰,更不能吃!”
这是什么离谱的反应,真的会有人吃这玩意儿吗……东方安好奇的撇了他们一眼:“这么说,你们知道它是啥咯?”
老头更住,明明他只是想关心一下老友的继承人而已。这小子怎么跟老三完全不一样,什么事都鬼精鬼精的。
“咳咳…”瘦老头尴尬的咳嗽两声,强行转移话题,“我是李成,叫我李叔便好。”说着他又指指旁边的人:“闫三,叫闫叔。”
少年盯着他:“闫叔,可以帮我把这个东西抬进去吗?不然天亮之后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会出事的。”闫三低头看去,少年的眼里清澈无比,满是真诚。
他当场就想翻脸,这小子,别的没跟老三学,蹬鼻子上脸的卖乖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最终他看了看少年坐在轮椅上的羸弱身体,败下阵来,塑料袋套手把大猫拖进小院。少年则笑眯眯的给两人沏了一壶茶水。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没烂之前先挂到网上卖一下,如果臭了还卖不出去就找人帮忙把它埋了。”东方安抿了一口茶,非常淡定。
暴虐天物,果然跟老三一个德行……李成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但还是佯装淡定道:“这么大一只,估计别人都不会相信,今天我们把它带去处理就好了。”笑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傻子买了那外界舆论可就彻底管不住了。
“现在继续说正事吧。”
“你爸的事情是这样的……”李成正准备搬出昨天新编的保证完美无缝的剧本,却见闫镇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事情不对劲,他悻悻闭嘴。
两人在门口时并没有注意猫是怎么死的,下意识的忽略了它身上的血迹与伤口,以为是它自己撞门弄的,死因是药效过去,机能快速衰竭罢了。而闫镇在搬运的过程中才发现了那伤口似乎是刀伤。
“这东西怎么死的?”闫镇严肃道。
“我杀的。”
“怎么杀的?”
“用这把刀捅进它的脑子。”东方安抽出放在口袋里的刀。
两老人立马瞪圆了眼睛:“y餐刀!这东西谁给你的?”
“我爹啊,怎么了?”
“刀鞘在哪里?”
东方安犹豫了一下,拿出了刀鞘。
“是老三的那支材料造的,难怪……”难怪他们在少年附近的时候,会下意识忽略很多事情,会下意识抱有一种友善态度。
“原来老三已经做好了传承衣钵的准备么……”闫镇笑了,“小子,恭喜加入“守夜人”。”
“什么?”
“后续会有人找你谈的。”闫镇摆摆手,报出一个地址,“有时间再去。老三六天后下葬,这几天你都要在灵堂里守灵,记得给学校那边请假。”
于是东风安开启了夜晚不睡觉,清晨时缠着俩老头套消息,一觉睡到傍晚再起来预习功课的生活。
下葬那天,东方安端着香灰盆,闫镇在前方撒引路钱,李成在后方捧骨灰盒,就这么进山下葬了。
是的,只有他们三人送葬。东方永一生行善,不知怎的,却没几个朋友。
走着走着,闫镇唱起了歌,是他们三个以前常唱的歌。
“河清海晏兮,故人归来矣。
山河无恙兮,愿君安乐矣……”
歌声慢慢飘进了山间,直至无声……
东方安在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泪水无声无息的浸湿了地面。
“走吧。”东方安没有回头,走在头一个,怕让两人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眶。
走出去后,晨雾散尽,太阳刚好出来。
可心里的阴霾,却不知何时能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