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眨了眨眼,话锋一转,嬉笑道:“不说了,我有些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什么时候达乌圭送死来了你再叫我!”
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要回营。
这番慵懒的模样,楚萱无语,要不是清楚他确实累得够呛,几乎要一巴掌抽死这向来不正经的家伙。
强忍着压下这冲动,点头道:“你去吧,有事我马上派人来报!”
李儒大咧咧应了一声,放心去了,孰料刚回大营,合衣躺下没多久,王小柔匆匆闯了进来,小脸上布满焦急之色,急促道:“太子爷,达乌圭带人攻城了!”
李儒瞬间惊醒,睡意全无,急忙与王小柔赶到城头,果真见到两里之外,达乌圭的军旗飘扬。
两万骑兵队形整齐,蔓延开来,黑压压一片,气势冲天。
最前头本该是先锋大将的战马所在,却被一抬轿取而代之,轿门打开,一人缓缓走了出来,正是一身戎装的达乌圭。
张大勇眼尖,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大骂道:“达乌圭这厮也太目中无人了!打个仗居然坐轿子?看不起谁呢!”
李儒却是与楚萱相视一笑,心照
不宣。
达乌圭中毒的消息只有他们二人知晓,要知道身为主将的达乌圭可是游牧民族出身,对于马匹简直奉若神明。
如今却弃马不用,选择乘坐抬轿。
这足以说明,中毒已深的他已是行将就木,强弩之末,便是连骑马的力气也没了!
“呜……”
号角声响,西十国骑兵蠢蠢欲动,达乌圭转身进了抬轿,大军一步步推移,直到距离城墙三百步,这才停下。
达乌圭再次出了抬轿,喊话道:“李儒,你没机会了,出城投降我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等我铁骑踏破雁门关,让你尸骨无存!”
“嘿呀!你这大王八还真行!口气大过癞蛤蟆,”李儒半个身子探出城墙,咧嘴笑道:“大话谁不会说?反正我人就在这,有本事你就打进来啊!”
“达乌圭!你不要以为此战你必胜!”他身旁,楚萱柳眉倒竖,怒斥道:“西十国本是大隆的土地,昔日先皇开恩,批准你们种草放牧,想不到你们这帮人狼子野心!竟然妄图造反!”
“废话少说!”达乌圭冷笑道:“任凭你们舌灿莲花也是无用,不过是想拖延一些时间罢了,这等
心机还是用在他人身上吧,于我无用!”
“如今你们城中空虚,恐怕是拖不到援军相助了!”
“跟你们打还要援军!你也抬瞧得起自己了吧!”李儒淡道,一挥手。
张大勇会意,立刻按照原本商定的计策行事,拿着令旗朝着城下挥舞一番,顿时,城门大开。
一群老弱的士兵们提着木桶走出城门,不紧不慢地冲刷着土地,神态自如。
见到这一幕,达乌圭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之后,冷哼一声,不屑道:“李儒,休想用什么阴谋诡计,你吓唬谁呢?”
“你误会了!达乌圭,我见你入城心切,特地吩咐下去,连地都给你洗好了,就怕你到时候不小心打滑!”李儒眉头一挑,微笑道:“其实我觉得我洗地也是白洗,你根本就打不过来!”
“岂有此理!”达乌圭怒道,他早就知道雁门关兵力空虚,此刻只觉得是在面临赤裸裸的羞辱,当下一咬牙,狠狠道:“给我进攻!速战速决!”
一旁副将却觉得有些蹊跷,劝阻道:“首领,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这些汉人狡诈得很,可不能轻举妄动!”
“铁格木,你是被汉人吓破胆
了吧!”达乌圭不屑道:“先前我亲自乔装混入雁门关,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李霄那个草包,几乎将雁门关的大军全部葬送,而今雁门关不过一座空城而已,何惧之有?”
“可是!”铁格木还要再说,被达乌圭抢白打断:“住嘴!铁格木,你记住!若不是我身体不适,怎会需要你这畏首畏尾之人率军冲锋!简直是丢了我们西十国勇士的脸面!”
铁格木被这番话说的心中直冒火,他乃是西十国最大部落的少主,出身便是喊着金汤匙,高高在上。
如果没有达乌圭横空出世,将原本都属于他的一切给夺走,他何必屈居人下。
嫉恨的种子埋下,他甚至于借着达乌圭中毒欲要杀之而后快,然而依旧失败!
只能将怒火发泄到战场之上。
“铮”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高喊道:“冲锋!”
话音落罢,猛地夹了一下马身,胯下骏马瞬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铁格木一骑当先,两万骑兵随后便至,纷纷冲锋起来。
抬轿速度最缓,慢吞吞地跟在后头,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面对两万骑兵的进攻,
李儒面不改色,反倒是目光之中洋溢着激动的神采,跃跃欲试。
他落座软塌之上,王小柔坐在他身旁,经过一晚上的磨合,两人动作出奇一致,纷纷抚上琴弦。
曲调响起,圆润如意,顺着喇叭传扬开来,与此同时,两人放声高歌。
在喇叭的扩音之下,几乎响彻整个